“不用回去做饭啦。太麻烦,难得出来一趟,就在外面吃吧。”
在收银台结账时,见到熟人,小蔡老师在我前面。他提着一篮工具书,大多印着外文,“Psychology”(心理学),我就只能看懂这词。前面站着一个女的,和他相谈甚欢。
他掏手机时,手肘撞到了我。
“呀,抱歉——小弦?这么巧。”
我道声好,跟他说自己在备赛。
“好啊。多看书总是好的,”他的视线越过我,到铃身上,“你女朋友吗?”
“怎么说呢……是同学。”
他用耐人寻味的眼神看我,悄悄说道:“和你一起逛书店,有机会哦!”
他结了账,一手提着书,另一手牵着那女子出去了。
我们也结完账以后,铃问我:“这就是你说的小蔡老师吗?”
“真聪明,这都能认出来。”
“‘Psychology’加‘老师好’,再看看年龄,认出来也没有那么难嘛。”她说。
我们在邻近寻了家拉面馆。没成想一进去又碰见小蔡,看来他们也是刚坐下不久。他看见我们,连忙招手示意,我们于是坐过去,我坐在小蔡老师旁边,铃就坐在那女子旁边。
“今天真是有缘啊,我请客,”小蔡把菜单递给我们,“还没向你们介绍,这位,我未婚妻朱晴。”
“像小弦一样,叫我朱晴姐就好。”朱晴笑道,她梳着短发,但相貌比小蔡更成熟一些。
“啊,朱晴姐,幸会,叫我铃就好,我是——弦的初中同学。”铃挤出笑容。
我们吃了面,都喝了一点酒。小蔡已醉倒了,我也自觉有几分醉意。可是酒还有一瓶没开。这还不是一般的清酒,不知怎的,喝着挺冲。
铃脸颊绯红,正和朱晴聊得热烈。
“晴姐,我看您和小蔡老师今天很高兴。”
“可不是,他妈妈可算同意我和他结婚了。软磨硬泡了好久呢。”
“原来是结婚的事情吗……恭喜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呢?”
“我和他都有稳定收入,打算先攒钱买套房子。”
“您的工作也和心理学有关吗?”
“还是有一点关系的。和管理沾点边嘛。”
过了十点,店内的客人少了。快到告别,朱晴开了车来,我将小蔡扶上了车。
“要载你们一程吗?”她问。
我当时还算是清醒,只是铃多喝了两杯,已经昏昏沉沉,与其带着她挤公交或是打车,倒不如跟一程顺风车。我答应了。
朱晴载我们到家门口的车站,我就扶着铃回了家。一下车她就吐了一地,幸好已经下车了。她踉踉跄跄,不分方向地走,几次快将我绊倒了,我索性将她抱起来。她软软地躺在我怀中,浅浅呼吸着,就像一只深昏睡的小猫。看见她宁静的睡颜,我无可奈何地笑了。我把她放在床上,空调开到26°C,盖了被子,关上了门。
其实我那天晚上不想睡觉,还想赶时间多看几部电影——用手机投到电视上就行——可惜实在头疼得厉害,即便洗完澡也难抑困意,唯有睡眠一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