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徐光反倒环顾一周,疑惑道:“都看我做甚,陈王不堪重任,吕后做的不对吗?”
他又道:“且不说于这乱世中觅一良主实属不易,光借粮一事我便欠吕后一个人情,怎能在这时背叛她呢?”
“将军所言甚是。”
得了徐光这一承诺,军师松了一口气,他不担心徐光的人品,却怕他被奸人蒙祸,反倒与吕后离了心。
徐光却望着远方,“也不知信使到了没有,娘娘又有何指示。”
“将军莫急,信使骑马不过两三日的脚程,如今应已到了淮阳。”
军师安慰道。
此时一辆马车缓缓驶进晋国王宫在侧门处停下,过了会,从上面下来一个年轻女子,这女子身材高挑,神色透着坚毅。
“恩姊姊!”
吕长风扶着嫲嫲的手一松,登时跑了过去,扑进吕恩怀里。
“许久未见姊姊,姊姊瞧着都消瘦了。”
被她撞得一个踉跄,吕恩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王姬倒还是小孩子心性。”
“又说我是小孩子,你和阿娘一样,”吕长风撇了撇嘴,“阿娘最近又忙了,连阿兄都见不着了。”
阿兄?
莫非王姬还不知道吕后篡位之事,不然怎么还会提起那陈家人。
吕恩目光隐晦地和吕长风身后的奶嫲嫲对上,奶嫲嫲摇摇头,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她便问:“王姬莫非还不知娘娘已经称王?”
“我知,”吕长风道,“只是担心阿兄说我坏话,让阿娘又不来看我。”
“王姬若是有这顾虑,不如亲自去瞧瞧,”吕恩劝她,“寻个用膳的时间去,王姬也不用担心打扰王上。”
吕长风点点头,却并未有什么兴奋之色,反而叹了一口气。
“......姊姊可知外面那些人怎么说我阿娘的?”
吕恩一愣。
“他们说我阿娘心狠手辣,连丈夫都杀,指不定是下一个暴君。”
“我听有宫人闲聊,说我阿兄指不定也被阿娘害死了,不然怎么这么久都没见到。”
吕长风沉着一张还稚嫩的小脸,语气却平淡异常,谈起同胞兄弟也没有波动。
“可我不觉得阿娘会做这种事,就算让阿兄死,也会给他找个更合适的死法,而不是任由流言肆意。”
吕恩在宫外确实也听到这些风言风语,她此次进宫就是为这而来的,只是没想到连王姬都能有所耳闻,可想而知,这背后定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
“这些人真扫兴,想来是那些吊死鬼投胎来的,”吕长风话风又一转,问起吕恩,“姊姊在外面过的可还好?”
“有什么好不好的,我是吕家人,还能饿死不成?此次再分别,王姬赠我的那些珍宝玉石便收回去吧,如此贵重之物,在外是用不到的。”
吕长风眨眨眼,“姊姊不留下来?”
“女人应当志在四方,王姬,”吕恩语气柔缓,提起之后的事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此次回宫,除了与王姬道别外,还有一事要求,请王姬为我引荐王上。”
“你想见我阿娘?”
吕恩应道,“是。”
吕长风虽奇怪,但知晓吕恩不是那种无的放矢之人,还是遣人去了吕祎所在的长乐宫。
过了半炷香时间,长乐宫出来一个宫人,引着吕长风几人进了殿内。
“长风,这是?”
吕祎刚处理完陈疏竹的去向,便听宫人道王姬来访,原本以为是这段日子又冷落了长风,被找上门来了,却没想到她身侧还有一未着宫人服饰之人。
吕恩行了一礼。
“吕恩见过王上。”
吕祎问:“你是吕家的人?”
“回王上,我原本是一孤儿,被收养后便来了吕家。”
阿袖在吕祎耳边低语,吕祎眉头一挑,再看向吕恩的目光就变了。
“你先前在王姬身边服侍?”
“是,我曾是王姬的贴身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