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凑近左菁耳朵,小声道:“这事儿你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左菁假装害羞、实则不适地躲开他亲昵的动作,佯作羞恼道:“算了算了,反正学长信不过我。”
“祖宗欸,真是服了你了,”刘弘文宠溺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师兄今天我,再一次见识到了有钱人生活的糜烂啊,啧啧啧,又是一个要偷偷做亲子鉴定的。”
刘弘文能接触到的有钱人除了薛天泰还能有谁,他不知道事情的具体缘由,左菁却清楚,凌冬至是薛天泰从小被拐卖的二儿子,前天终于找回,若是要做亲子鉴定,大大方方地去做就行了,何必要这么偷偷摸摸?难道是想瞒着百谷集团?
左菁一时想不通,但既然薛天泰想悄然无声地解决这件事,她不如卖个人情给百谷集团,说不定还能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得到了想要的消息,她也懒得再和刘弘文周旋,随意敷衍了两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拨通了黄毓灵的电话。
虽然当年左菁没能和薛嘉木结成良缘,但黄毓灵对这个儿媳妇是很满意的,知情识趣,大家风范。薛嘉木去世后,黄毓灵伤心成疾,搬到了国外修养,但两人之前的往来足够她打这个电话了。
简单的寒暄过后,黄毓灵以长者的口吻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这个鬼灵精,找我到底有什么事啊?”
左菁斟酌着用词:“黄夫人,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今天我在医院看见薛总带着一个小男孩,看起来十七八岁,和嘉木长得很相似,一双眼睛尤其像您。”
和聪明人说话既不能太过直白惹人厌烦,也不能遮遮掩掩显得虚伪,左菁把握着这个尺度,把关键信息都说了出来,让黄毓灵自己做判断。
谁都不知道,当天下午两点,一架私人飞机从挪威出发飞往中国。
彼时,薛天泰正递给凌冬至一张黑卡,慈眉善目地说:“冬至,这是爸爸给你的一点零花钱,不够就说,爸爸已经帮你请好了驾驶教练和补课老师,你看你周末想学什么都行。”
凌冬至结过卡,点点头,他已经看过那辆停在车库里的新车。
拒绝了薛天泰亲自送他返校的盛情,凌冬至坚持自己去。返校前,他先去了一趟林琅的家。打开门,房间里静悄悄的,春日的阳光大片地洒落进来,林琅正躺在沙发上休憩。凌冬至不在,生活好像格外无聊,日夜也颠倒。
凌冬至蹲在旁边看了她好一会儿,无声中笑得眉眼弯弯,看她一时半会儿是不会醒了,于是蹑手蹑脚地将买好的甜点放在前面的茶几上。
下午六点,林琅才因为饥肠辘辘悠悠转醒,在黑暗中坐了好一会儿,才打开灯,转眼看见了茶几上的甜品袋子,还有张小字条,熟悉的风流笔迹:先凑活一下,周末给你做饭,:)。
林琅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摸出手机,发出一条消息:“旷工两天,扣工钱两百。”
没想到五秒后,消息就回了过来:“只扣工钱吗?不需要补偿精神损失费吗?”
精神损失费,林琅无声地念出这五个字,啧了一声,这小子真是越发无所顾忌了。她回过去:“上课玩手机,举报了。”
对方马上求饶:“我错了。”
接着又发来一条短信:“林老师,我想你了。”
林琅心口莫名发烫,但这种程度对她来说还是小场面,她挑眉回道:“打钱看看诚意。”
“钱越多表示越想吗?”
“自然。”
“好吧。”凌冬至回复道,“你把甜品袋子拿起来看看。”
林琅照做,就看见下面放了一张银行卡。
手机再次亮了起来,凌冬至的消息显示在屏幕上:“我所有的钱都给你。”
没说出口的意思是:我所有的想念也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