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还谦虚。”赵阿姨又奉赞一句,然后把孙子推到跟前,“这老话说的好,选时不如撞日,看,这就是我孙子,一直寻思让你们正儿八经见一面,今日碰巧见到了,那就认识一下吧。”
赵阿姨这一顿操作,两个年轻人都尴尬了,彼此大眼对小眼,相对无言。
还是赵瑞松先开口:“这菜市场不是说话的地方,穗小姐菜买好了吗?一起回吧。”说着就殷勤来接穗宁手中的大小塑料袋。
“不用麻烦,我自己拎就好。”穗宁赶紧后退两步,“呃,我还想买点牛肉,赵阿姨,赵先生,要不你们先回吧。”
“我知道哪家的牛肉地道,顺道也买一点,宁宁来,跟着阿姨吃不了亏。”赵阿姨说着拉起穗宁一只手拽着走。
穗宁无奈只好跟着。
赵瑞松自然做两位的护使,主要是守护穗宁。跟在穗宁身侧,看着她娇小玲珑的体态,中意都写在脸上,藏都藏不住。看到对向有人过来,立即上前开道,保护欲满满。
就这么买菜,回家,一路上,赵阿姨不停说话调节气氛。两个年轻人各怀心思。
赵瑞松的心思都在穗宁身上,听她只言片语跟听圣旨似的,每个字都揣摩半天。眼里都是穗宁的桃腮大眼。原本也不是这么肤浅的人,好歹也是从小优秀到大,各方面都出众,被女孩子追过也追过女孩子,恋爱经验是有的,可见了穗宁,不自觉就被深深吸引,尤其她那双独立清醒又慧黠灵动的黑眼珠子,简直就是稀世矿藏。
穗宁想着晚上八点有邓博士的论文辨析讲座,得快点回家做饭,吃完饭需将邓博士以前发表的论文翻出来看看,不然跟不上人家思路。
三人进了小区,穗宁想快走快不了,手始终被找阿姨拽着。当着赵阿姨的面,也没法跟赵先生把话说清楚,就这么别扭地走到单元楼道口,突然发觉赵阿姨停步不走了,碎碎念也不念了,顺着赵阿姨视线往前看去,瞬时觉得头顶阴云密布。
他不是明天才回吗?给他看到这样一副画面,他是不是又要胡思乱想,乱发脾气了?看他脸色似乎已经在酝酿暴风雨了。
“骆总,你怎么在这?我都说了那个案子我会熬夜改好的,你不用催,再怎么催我现在也拿不出来。”穗宁挣脱赵阿姨快步上前对骆铭城说着话,同时朝他暗使眼色。“我跟你介绍,这位是康庄互联网公司的高级技术师赵瑞松先生。”穗宁的用意很明显,人家做互联网的,肯定认识你,注意言行。
当穗宁转脸面对赵瑞松,还没来得及介绍,赵瑞松果然认出骆铭城,他自动上前招呼:“骆总裁好,没想到这里遇见,康庄有幸与贵公司合作了两回,骆总裁可能不记得我了,这是我的名片。”赵瑞松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名片双手恭敬地奉上。
骆铭城没接名片,一只手插在西装裤兜里,眼睛盯着穗宁。他的思绪还停留在刚才看到的画面里——老太太挽着穗宁的手,赵瑞松一脸痴迷地看着穗宁,穗宁女王般漫不经心接受所有人的示好。
穗宁若是知道骆铭城所见所想,绝对要奋起抗诉:分明就是视觉偏差!
“才一星期不见怎么生疏了?不叫铭城改叫骆总了?”骆铭城旁若无人对穗宁启口。
什么时候……?穗宁一脸震惊,也就是晚上被欺负得狠了才那样叫他,这……这事能拿到台面上来说吗?这男人脑子在想什么?不怕业内人士知道两人的关系吗?
“骆总别闹了!”在另外两双盈满诧异的目光下,穗宁急得脸通红,“好吧,我这就去改案子。”说完丢下一众人跑上楼。
不知道楼下后来情况如何,穗宁在门内等了约五分钟才等到骆铭城进门。
人一进来,穗宁不由分说扑上去,给予无尽的激//情和温柔。
骆铭城怎么也没想到会遭遇这路数,更没有想到,才几日没见,小妮子的技术已炉火纯青了,跟以前判若两人。
被一场酣/畅淋/漓的及时雨浇透后,骆铭城再没脾气了。
休息了一阵,骆铭城揽过穗宁的肩头,动问:“跟谁学的?”
穗宁当然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这几天除了研究疑难病症的治疗方案,抽空还去学了点别的。
不懂就去学,这是穗宁的优良品质。而且她学东西很快,从各个方面剖析现象,直达事物本质,摸索出一套属于自己的理论。
林枫的网盘里什么都有,为了研究出真知,熬夜看了许多许多。差点让自己焚烧殆尽。
“网上学的,理论结合实际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受用么?我还可以更进一步。”穗宁说着又开始蠢蠢/欲/动。
“歇会儿。”骆铭城推开她。
“咯咯咯……”穗宁笑的得意又猖狂,“骆铭城,你好逊!”终于一雪前耻,畅快啊。
哪里受过这等侮/辱,骆铭城恨恨地咬牙看着穗宁,“你给我等着!”看来也得找路子学习啊,这方面他其实也是新手。
一把拉过穗宁,“说,你为什么不住家跑这里住着?”
“那是你的家,不是我的家。这里自在啊,买菜什么的都方便。”
“也方便接近赵瑞松?”
“有时候我真想破/开你的脑袋看看里面都有些什么?我要是这么没定性早跟其他人跑了,娃都有了。我喜欢挑战有难度的,比如,你……”
“是吗?”骆铭城眼角微挑,“那你打算怎么拿下我?”
“我不想拿下你,我只想拿你的钱。努力三年都没驻进你的心里,我承认我很失败。不过,我这人很豁达,懂得进退。骆铭城,我不会再爱你了,所以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负担,尽情玩吧。你可千万别对我动感情,我不会接受的。”
“穗宁,你别……”
骆铭城话没说完被穗宁一掌捂住了嘴,门上传来清晰的拍打声还有人语声:“宁宁啊,开门呀,是我,赵阿姨,我给你送点土特产……”
穗宁侧着脑袋细听门上动静,脸上的神情一连变幻,无奈,烦恼,忧愁,随它去……
敲门声持续了五六分钟,终于销声匿迹。
穗宁低头就见骆铭城被捂着嘴,眼睛却不老实,且眼神里已经勾芡。想逃开已是来不及,羊已入虎口。
“赵阿姨一直是一个人住,有一次下楼梯崴脚了,正巧被我撞见,就送她上医院,看她身边没人照顾,就连续给她送了一个星期的饭。自那以后,赵阿姨就一直说要我给她当孙媳妇。她孙子都在国外,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次,我只当她说笑。
这个赵瑞松,今天头次见,彼此谈话总共没超过十句。原想不当着赵阿姨的面跟他把话说清楚,现在被你一搅和,什么也不用再说了。”
穗宁原原本本解释完之后,骆铭城才放她去厨房做饭。
“刚才赵阿姨是来试探的,如果不采取些预防措施,怕是过不多时,咱俩的关系就会被曝/露。你得趁早动作。”留下话,穗宁裹着薄被出去了。
晚上,穗宁对着电脑边听讲座边做记录,偶尔偏头朝次卧看去,就见骆铭城趴在床上全神贯注地盯着手机看,认真的男人最是迷人,每看一眼就要失神几秒,要是穗宁知道骆铭城此刻在学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定然为自己的认知气到吐血。
若说穗宁的学习能力可以评为A级,那骆铭城的学习能力至少得评为A++,当晚穗宁就认输了,不住地求饶,好话说尽了,前不久捡回的颜面再度丢失,失的无影无踪。
“爱不爱我?”
“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