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铭城忘了拿手机,回头开门进来正见穗宁将一盘盘菜往垃圾桶里倒。
看到骆铭城去又复回,穗宁愣住了,不过只一秒,神色恢复如常。
骆铭城诧异之后压下心头不住攀升的火气,手机不拿了,事情也不办了,“哐”一声,用力带上身后大门。随后拉了把椅子放到穗宁面前。
“什么意思?”坐下来之后骆铭城沉着脸问,两条长腿豁剌剌敞着,浑身上下涌动着暴戾因子,不过正极力克制着。
“不想吃。”
“那为什么早不说?”
“说了顶什么用?哪件事征询过我的意见了?让我说是吧?好啊,我说不想再看见你,你会不会从此就不来了?”
“穗宁,别挑战我的忍耐力。”
“看吧,你只会逼我就范。”
骆铭城忽然很想抽烟,可是烟在车里。烦躁之下,手臂往桌上一撩,不经意碰到桌子沿边的一只盘子,盘子应势而落,砸在瓷板砖地面上发出惊心动魄的脆响。突然的声响震得穗宁一哆嗦,一双大眼惊恐地看向骆铭城。
她这样子让骆铭城更烦躁,好像自己是闯进她生活里的恶魔。
目光落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身上,那里还没有凸起来,依然十分魅惑人心。想也不想地一把将她勾过来肆意吻。
突然尝到一股淡咸的味道,睁开眼见穗宁泪湿双眼。
心头划过一丝异样,有些心疼,有些难受。缓缓松开固住她的双手,却仍将她环在自己怀里。
“我还委屈呢,你倒哭上了。”嘴上说着不讨便宜的话,手上却麻利地抽纸巾给她拭泪,动作轻柔。
“那么多人,你为什么偏就逮我一个人欺负?”穗宁边抽泣边说,一脸无助无望。
“我怎么欺负你了?给你做饭也不对?”骆铭城无奈低声诱哄。明明是这女人欠自己一个解释,现下倒反过来安慰她。
“你对她们都千依百顺,百般讨好,为什么对我就没耐心,暴脾气?”
“有吗?对你我还不够低声下气吗?除了你,还有哪个女人能从我这享受你这般待遇?你指的她们又是谁?”
“别装了!我都知道!不想揭穿你是不想你难堪!”
“难堪也比蒙在鼓里好!说说吧,她们都有谁?你知道些什么?”
“真让我说?”穗宁一副你马上死得透透的神情。
“说吧。”骆铭城则是一副风刀雪欺都不能奈我何的样子。
“梦都会所驻唱罗晶晶你认识?”
“认识。”
穗宁奇异地看骆铭城一眼,见他脸上丝毫没有愧色,便直接挑明了说:“你对她始乱终弃,害她流产多回,声名尽毁,嫁不出去,沦落到陪酒女郎继续做你敛财的工具。”
“哦,还有呢?还有谁?”
穗宁看他无动于衷的样子越发生气,“还有余情未了吧的婧姐,我一直以为你们是朋友关系,没想到,你……”
“我怎么?”骆铭城追问,好似故意激她说出来,看看她到底知道多少底细。
“你……你竟然做她的小狼狗。”穗宁豁出去了,人家都不要脸,她干嘛还替人家兜着。
骆铭城眸光几不可查地冷了一瞬,随后又是一副百无禁忌的模样,“还有呢?”
“这些黑料还不够你黑的吗?”
““我不说了!”穗宁突然使性子,要回卧室去。
骆铭城不放她走。
“我告诉你罗晶晶是怎么回事。”骆铭城启口,穗宁听他似有故事要说,又安然坐回他腿上不动了。
“你知道梦都,应该也知道楠姐。她是里头管事的。罗晶晶第一次来梦都驻唱就被楠姐看上,那时候的罗晶晶还是在温饱线上挣扎的二十岁出头一无所有的小姑娘。
楠姐花重金栽培她,让她有了名气地位,也让她赢得了丰富多彩的感情。不久,她和一位有家室的富商纠缠不清。
为了打消她的执念,让她看清富商对待感情的真实态度,楠姐委托我装成罗晶晶男朋友去套富商的话。
后来,罗晶晶对富商死心,打胎时出了点状况。感情没了,身体悔了,找富商算账,富商不认,楠姐替她出头,争取到一些补偿金。
罗晶晶感念楠姐恩情,自愿留在梦都给楠姐挣钱卖命。”
说到这,骆铭城看着穗宁说:“那富商叫吴帧发,你可以去上网查,兴许还能查到那些旧闻。
至于婧姐,你可以亲自打电话去问她,你只提骆铭城三个字,看她什么反应就知道实情了。”
穗宁疑惑地看骆铭城半晌,好似在辨认他话里真伪。
骆铭城果断从穗宁身上掏出手机,拔出一个电话。
“楠姐,是我……当年准备控告吴帧发的语音视频证据还留着了吗?……发一两段到我邮箱里……”
骆铭城挂了电话,准备再拨个电话出去的时候,被穗宁截断。
“你要打给婧姐吗?不必!我要听你说,你们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骆铭城随了穗宁的意,启声说:“婧姐手里攥着不少资源,黑白两道也都混得开。珅琛还未发展起来的时候,我接近她是为探路子。原本以朋友相处还算愉快,后来她有了非分之想,并使了非常手段,我给了她一番教训,叫她此生再听不得骆铭城三个字。关系就这么简单。她身边有不少小狼狗,我这条她驯服不了,只能便宜你了。”说完,骆铭城还故作忠犬的样子在穗宁脖子上嗅嗅亲亲。
穗宁觉得痒痒,拿手推开他,“那,他说你使用很多不正当手段拿价拿地皮还雇凶恐吓对手也都是虚假捏造的?”
“既是竞争,手段肯定是有的,但不违法。你指的他是寥艺凯吗?”
“不是,是寥艺凯推介的一名记者,他手里有好多关于你的资讯,新的旧的都有。”
“把他推给我,让你看一出好戏。”
穗宁还在犹豫,又听骆铭城说:“知道寥艺凯最近忙什么吗?也不是最近,自从他刻意接近你之后,他们寥家生意就不好做了。”
“你……”穗宁张口想数落他,又觉得自己没立场,两人什么关系都不是,话说轻了重了都不合适。
“你能想到你眼里彬彬有礼的男人竟然是毒/贩吗?你觉得他会怎么对待出轨的前女友?”
穗宁定定看着骆铭城的唇,不知道这两片性/感薄唇还会吐出怎样让人意想不到的话语。
“他的前女友现在在南非某个角落,怕是一辈子都回不来。”
“为什么?”
“因为带走她的是毒/枭。”
“啊!”穗宁吃惊。想不到寥艺凯这么心狠手辣,对前女友使这么毒辣的手段。
不够,正听得上瘾呢,再说几件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