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邈蹙眉呢喃:“仙尊?”
她最近对“仙尊”这两个字可真是害怕。
不过九州仙尊不止纪闻尘一个,她便也没多心往纪闻尘那儿想。
赵瑜徵转头把周恒安排走:“师弟,你去藏宝阁看看东西有没有在那儿。”
周恒不满地撇了桑邈一眼,哼哼一声后还是走了。
赵瑜徵:“我父亲的病,你可有眉目了?”
桑邈摇了摇头,老实告诉赵瑜徵:“你再等我两日,一定有什么重要线索被我遗漏了。”
赵勇不可能无缘无故昏迷不醒,他在书房的那一日一定发生了什么,又或者说他身上一定有什么她还没发现的异常。
赵瑜徵的担心都挂在脸上。
她不敢细想若是继续让她父亲这样不省人事,他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桑邈看出她在担心什么,所以就给她吃了一颗定心丸:“你放心,从你父亲的脉象看,暂时不会危及他性命。这两日我一定找出办法救你父亲。”
送走赵瑜徵,桑邈又去看赵勇。
桑邈唤醒星虫放入赵勇体内,但她没发现明显异常,只不过赵勇的神府灵光闪烁,只怕是长期的昏迷已经让他的神魂开始不稳。
桑邈另写一张方子交给侍者,跟着又给赵勇喂了一粒醒元丹保住赵勇的神魂。
忙完这些桑邈从乾坤袋里拿出她师父留下来的《广闻录》翻阅。
《广闻录》是她师父南烛医圣所著,里面记载了她师父行医这些年来的所见所闻,包括但不限于各种各样的疑难杂症。
她想或许她可以从《广闻录》找出点线索。
没一会儿有人推门进来。
桑邈坐在圆桌那儿低头看书:“喂你们掌门人把药喝了。”
那人却没动,定定地站在距离她三步远的地方,不前进不后退,也不开口。
桑邈没太在意又提醒那人:“汤药需趁热喝才有效。”
对方这回倒终于开口:“你在跟我说话?”
疏远冷漠的口吻。
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迅速从她四肢百骸冒出头,汇聚成河,淌过她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桑邈翻页的动作顿住,她后背一僵,浑身汗毛都跟着竖起。
这熟悉的声音隐隐让她不安。
她还是不抬头,咬着牙说:“屋里除了你还有别人?”
既然已经认错那便错到底。
“看来道友不会抬头是吧?”
走路低着头,说话也低着头。
桑邈假装想起什么,收起东西往外走:“你服侍掌门吃药,我还有事要办。”
那人身形一闪,抢先桑邈一步堵到门口。
桑邈眼底只能看见他比雪色还清冷疏离的一片衣角。
“道友,抬头。”
命令式的语气。
桑邈咬了咬牙,先发制人:“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你们太一的掌门,不是我的掌门,让你喂一碗药有这么难?”
看清对方那张脸的一瞬间,桑邈脑中轰然一声响,炸的她脑壳儿疼。
桑邈抬头瞪他,尽管她面上装的镇定,可其实她心里早就慌了。
这人竟然真的是纪闻尘!
阴魂不散。
纪闻尘眉眼冷漠:“你不认得我?”
桑邈无奈又庆幸,还好她留个心眼换了容貌,否则此刻她这场面她插翅难逃。
桑邈反问他:“你是太一的人,我怎么会认得你?”
她懵懂的样子倒是像极了一个人。
那个逃跑的医修。
侍者端着药碗从外面走来时看见的正是桑邈和纪闻尘面对面堵在门口,像对峙,也像寻仇。
当然,纯属纪闻尘单方面寻仇。
这二人不偏不倚堵在门口正中央,他便是想绕开他们都没法绕,少不得开口:“仙尊,听南姑娘,可否让个路?”
纪闻尘没让路,只盯着桑邈:“听南?”
阿浩被纪闻尘堵在门外,想进屋却进不得,只好尴尬杵在门外,后背直发汗。
纪闻尘又问她:“你也是医修?师承何人?”
他总觉得眼前这个人很熟悉,像极了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