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卷卷不知萧语柔与谢嬷嬷之间的猫腻,转头问陆维:“你去吗?”
陆维本想说不去,但又不知萧语柔打的是什么主意,忖度了一下,点点头道:“四姑娘若不介意,奴婢倒是技痒,想去看看,究竟那琵琶是因何状况调不准音。”
谢嬷嬷心道不好,这三姑娘八成是觉得自己被冷待,在这明晃晃的威胁她。可姑娘想与谁亲近她也控制不了,况且这三姑娘也太过心急,凡是何必在乎这一日两日?
她哪里能明白萧语柔的心境,眼看后日就是娇耳宴,“萧语芙”的亲事约摸着马上就能有个着落,她必须要趁热打铁,让自己的亲事也落个定。最起码要得到“萧语芙”的亲口承诺。
“那便劳烦瑶姨娘了。”话虽是对陆维说,眼睛却玩味的看向谢嬷嬷。
陆维没错过这个微妙的表情,也没点破,微微福身道:“使不得,三姑娘唤奴婢瑶姑姑即可。”
说罢,便要跟萧语柔离开。
谢嬷嬷见陆维真有此心,忙阻止道:“瑶姨娘随四姑娘跑了一整日,约摸着也是累了,不若老奴随三姑娘看看,那琵琶究竟是出了什么毛病。”
萧语柔听到谢嬷嬷这话,便知她是害怕,心里舒畅了许多,笑道:“嬷嬷若是能亲自去看,那感情好。”
陆维与萧卷卷相对而视:这俩人,有猫腻。
谢嬷嬷果真随着萧语柔去了清菊苑,只留竹清二人随萧卷卷回了芙蓉院。
萧卷卷这一日果真是疲了,进了院子便抻了个懒腰,哺食没吃几口便让撤了,只留下陆维,让竹清二人去休息。
“谢嬷嬷不对劲。”
“谢嬷嬷有古怪。”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双双怔然。
陆维:“你先说。”
萧卷卷点头道:“自我醒来她总是不喜我与你接触,若是从前,萧语柔邀你去她院落,谢嬷嬷定然不会插手,恨不得你离我远远的,就此住在清菊苑呢。”
陆维跟着点头:“的确,你昏迷时我每每到芙蓉院都被撵走,若不是她的吩咐,下人又怎会如此做事。今日之举当真是奇怪。”
“可她与萧语柔又有何纠结呢?”
陆维沉思,将今日回府之后发生的事,包括每人所言语均一一追思一番,突然道:“在萧语柔邀我之前,谢嬷嬷并未做声。”
萧卷卷即刻反应过来:“所以她与萧语柔之间的结症......与你有关。”
陆维点点头,抬肘摸起下巴,在屋内踱起步来。
“你别来回走了,晃得我眼晕。”
这是他自幼便有的习惯,刚结婚时萧卷卷孕吐的厉害,陆维一想事儿就这样转悠,每次都要被她抱怨一番。
想到过去,陆维停了下来,摸摸她发顶道:“嗯,不走了,你好生休息。”
萧卷卷撇撇嘴,拂开他手道:“我又不是绵绵,你摸我头作甚。”
说起陆绵,陆维心里又是一叹,想与萧卷卷讲讲教女一事,却又怕惹的她不高兴,更何况眼下不是纠结这事的时候,待来日他们回到现代再说也不迟。
正当两人相视无语之时,竹清和谢嬷嬷一齐进了屋子。
见萧卷卷精神尚可,谢嬷嬷唤了厅室等候的府医,萧卷卷一看,这是又要给自己扎针了。
萧卷卷一个激灵,前日脑胀的感觉席卷而来:“嬷嬷,不用针灸了吧?我觉着自己好多了。”
谢嬷嬷:“那怎使得?本来昨儿因回来太晚就短一次,今日可不能再断了。”她是真怕少扎一两次针,她的小主子这辈子就无法恢复记忆了。
萧卷卷委委屈屈的:“我不想扎针。”
陆维心知她脑袋没问题,也道:“姑娘怕疼,要不就算了吧。”
谢嬷嬷一个眼刀砍过去,却听到府医笑言:“四姑娘莫怕,待脑袋里的血块散了便不会胀痛了。”
萧卷卷没法子,乖顺的躺了下来,问道:“嬷嬷,三姐姐那琵琶究竟什么毛病?”
谢嬷嬷顿了顿才道:“没什么,就是轸子松了,拧好的弦总脱,老奴帮她紧了轸子,毛病便好了。”
这也算毛病?明显的托词,萧语柔又不傻,轸子松了自己不知道紧?
萧卷卷琢磨了一下子,想不出什么更多,又问竹清:“竹清,不是说累了一天让你去歇着吗?怎的又过来了?”
竹清奉上一封信件:“姑娘,华小姐派人递了拜帖,说明日要来府上小聚。”
萧卷卷听闻这句话又蹭的一下坐起来,却被力大无穷的谢嬷嬷摁了回去,只得躺着问道:“真的?她拜帖上如何说的?明日何时过来?”
竹清:“说是上午就过来。”
不过两句话,刺猬头萧卷卷陷入极度愉悦,被针扎出来的胀痛感也瞬间消失了。
太好了太好了!定是陆状元那边有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