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了,你心里清楚的很。若是胆敢再有下次,你知道的。”陆汲眯着眼眸。不假思索地凝视着陆丰。
陆非听到这句话,只觉得后背发凉。那年他和母亲刚搬来国公府,他比国公府世子年长一岁,有天他看到了世子养了一只会说话的凤头鹦鹉。他也想要,可是母亲和世子都不给他,也不让他过去玩。
陆丰心下悲戚难受,他趁着世子睡着了便偷偷拿走笼子,将鹦鹉挂在自己的房间。结果世子醒来不见鹦鹉,哭得稀里哗啦。而后,母亲拉着他和世子赔礼道歉,那天世子神色阴郁,当着他的面就将那鹦鹉捏死了。
后来,他不知怎么,被草丛迎的的毒蛇咬了一口,在床上整整养了两月个的病。可是,国公府里哪来的毒蛇呢?
那一年,陆汲才六岁。
陆丰缓过神来,觉得陆汲定然是知道了,至于他会不会对那侍妾下手他不确定,但他真的怕陆汲会给他使绊子。
“你敢!我若是出了事,父亲不会放过你的。”陆丰怯懦地瞥着他,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我的东西,我的人,以及那些不属于你的,你最好都不要碰。”
陆丰没有回应他。哼了一声甩袖离去。
“公子!您看?”长风凝望着陆丰的背影,若有所思道,“照旧吧。”
“是。公子。”
“找到雪莺了吗?”陆汲凝望着附近的群山,淡淡问道,“若是找到了,就叫她过来。”
长风舒了一口气,公子终于问道这事了,他刚刚怕打扰公子参禅就靠在门前犹豫着要不要说这事。
“她今日一大早就过来了。现在去卧房里服侍绒姨娘呢。雪莺说她早上醒来时躺在后山打水地柴房里。”
陆汲闻言,没有说话。他又端坐在垫子上,闭上双眸,捻着佛珠心中默念。
陆丰垂头丧气地出了桃花林,他脸上留着两道鲜红的指痕,唇角还渗着鲜血。他心中憋屈,突然停下脚步,发泄地朝着四周的山林歇斯底里地大吼。
“啊! 啊~”
“陆汲,你给我等着!”
脸上血气上涌,陆丰连脖子都变得通红。十几年了,他听着母亲的训导忍了陆汲十几年了,如今他不想再忍下去了。一而再再而三。既然得不到,那就通通都毁掉吧!
山中的傍晚,天边一轮红日慢慢的西沉。夕阳散发出万道霞光,穿透窗棂照射进来。淡淡洒落在窗前小案单手扶额的女子脸上。林容予面色苍白,无精打采,视线久久停留在窗外的桃花树上。
今早上了药后,她更觉难受,冰冰凉凉的触感令人心颤。她索性躺了一上午,下午恢复过来了便坐在窗前看着风景。
“姨娘,用膳吧,你已经一整天都没有吃东西了。”雪莺端着漆盘进来,林容予慵懒地瞟了她一眼,注意力被羹汤旁的一碗黑漆漆的汤药吸引过去。
“这是什么?”她抬起憔悴的眼皮,虽然心中大致猜到了一些,陆汲也许无法容忍在他娶妻之前就让妾氏生下孩子。但是她还是想听听雪莺的回答。
“这是公子派人给姨娘送来的汤药……”
林容予垂下眸子,密密麻麻地眼睫上滚下一颗泪珠。雪莺放下漆盘时,林容予想也不想地就端着碗一饮而尽。
口中苦涩难耐,林容予刚刚喝的太猛,突然被呛了一口汤药,她被这感觉激的猛烈咳嗽。良久,她眼眶湿润,骤然抬眸,怔怔地看着那药碗。
现在,她突然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