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是认输了?”
“嗯哼。”
陆汀白因端兆年的一句话完全放松了警惕,刚要宣布自己胜了的结果,却被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他身后的端兆年一脚踹下了擂台,他茫然地望着台上的端兆年。
端兆年重拾起地上的剑,嘴角微上扬,一脸正气地宣布自己赢得了比赛。
反应过来的陆汀白神色骤变,他冲上去擒住端兆年的手腕,“你这竖子,方才明明已经认输了,你这是当本世子面想玩赖?”
经陆汀白之手,端兆年的手很快一片嫩红。她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陆汀白因着她的动作注意到了她那被自己掐红了的手,立马松开了她。
“才抓这么一下,手就这么红了,跟个娘们似的,娇气!”
陆汀白内心吐槽着端兆年,面上依旧保持刚才的表情不变。
端兆年转动着手腕,后退了一步,她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淡然道:“敢问世子,我何曾说过我认输了,世子不会是自己输不起特意找的借口吧。”
陆汀白恼怒了,“方才我问你是否认输,你嗯了,这台下的所有将士都可以作证!”
“哦,世子说的莫非是那‘嗯哼’两字?若是这样,那就更做不得数了,嗯哼只不过是我说话的习性,再说了,前后逻辑根本不通,哪里做的了数?”
陆汀白哑口无言,懊恼自己太过大意,被钻了空子。
然而底下却有士兵不服气,觉得端兆年耍赖,开始替陆汀白打抱不平。有人起带头作用,看不惯的人便有了理直气壮的理由去抨击她。
“嚷嚷什么,都给我闭嘴,这是本世子同他之间的事,输了便是输了,本世子也不是输不起的人。来人,带这位公子去领马!”
端兆年颇为惊讶,觉得他还算是个讲道理的人。无意中又忆起了三年前的事,一瞬间就打消了对他改观的想法,话也不说转头就走。
在她走远之际,陆汀白叫住了她,“下次最好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你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呵,那我便等着。”
端兆年只留下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便心情愉悦地领着她的好马儿回去了。
一月中,萧北顾让端兆年去跟踪一名叫滁天灵的女子,好不容易她蹲到滁天灵的踪迹了,就在她秘密跟踪时,不巧撞上了吃完酒的陆汀白。
两人撞了个满怀,她也跟丢了滁天灵。
端兆年一气之下,猛然踢了他一脚,而半醺的陆汀白只是稍稍摇晃了一下。后又觉得不过瘾,卯卯劲,加重力道再一次踹了他一脚,这下他终于因膝盖不受力猛地冲着端兆年方向扑去。见状她侧身避开了他的猛扑,眼睁睁看着他迎面撞上巷口的泥墙。
“咚”的一声足以听出撞得是有多恨,疼的陆汀白蹲在墙角闷哼了好一会儿。
她心里舒畅了些,她还想趁着醉意给他来一刀。有了想法,她也就行动了,她盯着他的后背,从袖口掏出一柄短刃,却行事未果。
陆汀白回头回的很及时,他怒骂道:“你作甚,堂堂一个男子汉,长得男生女相就算了,还如此小肚鸡肠,借机报复我!”
端兆年心虚了一下,戏谑道:“我怎么你了,好赖倒是让世子说了个尽,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你了?”
陆汀白闷哼一声,“我头疼死了,分明就是你打了我。”
端兆年白眼翻上天了,对着陆汀白一顿讥讽,“陆汀白,喝大了吧你。自己死皮赖脸往墙上撞,我躲你不是很正常,难不成让我白白站着让你撞?要我说啊,你不仅脑子进酒了,眼也瞎了有七八分了,我何时说过我是男人了?”
“我进你妹的……酒,男人?不是……男人?”
啥意思,他说他不是男人,陆汀白一下子就犯嘀咕了,不是男人总不能是上男下女吧,那不就意味着他是女人?
陆汀白脑子一下激灵过来了,酒也醒了大半,蹲在地上仰着头上上下下打量着端兆年,嫣红的嘴唇,细腻白皙的脖子,细腿纤腰,最重要的是胸前微隆!
他大惊失色,惊慌地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嫌恶道:“真脏。”
“什么意思,脏?”
陆汀白骨子里是讨厌女人的,大概是这些年为了掩人耳目,隔三差五泡花楼养出了的怪癖。他受不了那么女人卖弄风骚,一脸便宜样。
端兆年故意凑近他,他又躲开了。
什么也没说,他迈开腿就往端兆年反方向走。还没走出多远,他又回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端兆年,然后走掉了。
“……”,大仇未报,又被骂脏,这年头真是怪事连连有。
她盯着手中的短刃,迷糊了一下。接着又是鬼魅一笑,她似乎掌握了个不错的信息,有关陆汀白的。
她已经开始在心里谋划着下次两人见面时,她该怎么做了。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她总该是要让大仇得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