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一道残影掠过,冷寒凝已经双手裹着剑站到他面前,脸上的表情早已彰显出他内心的不满,“我的好大儿,你也不多去瞅瞅外面,这么多美女可以看,你偏偏要拉着我比剑,我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让你这么折磨我。”
陆汀白笑骂道:“我可没你这么大的崽,要我说啊,你这逮谁都叫美女的毛病得改改了。外面那些女的个个长得跟绣花枕头似的,你也夸得出口。我听了都觉着膈应,你好歹也挑挑口味,别逮个女的就上口叫。”
冷寒凝气急,单手握紧佩刀,一个侧踢踢向了陆汀白,陆汀白用手接下了他那坚硬的一脚,手被震麻了,幸好他早早套上了护臂,不然这一脚能疼死个人。
他得瑟道:“整天泡在美女堆里,却恐女,这世间也就你如此怪诞了。你这是嫉妒我,别以为我不知道。”
“……”
陆汀白乘着空挡对来人开始了反击,一点喘息的机会都不给对方,只见他猛地抡起右臂,手里的刀干净利落地挥向对面人,刀风极为凌厉,伴随着一声沉闷的撞击,冷寒凝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两人的切磋还没结束,双方继续打得热火朝天,迟迟分不出胜负,最后只能以平局收场,事后两个人躺在地上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心里又不痛快了,还在想念那些回不去的日子?”
“嗯,也不知下次上战场是什么时候了” ,陆汀白侧头看着他,“你不想吗?”
冷寒凝思考了一番,随后语气轻松地说道,“还好,我向来追求不多。只要日子过得闲散自由,美女常伴身侧便,那便足矣!”
“你还真是贪恋女色,老不正经,改天我给你寻个男人来,让他替我好好看住你。”
“别,兄弟,我不好这口,你可别来折腾我。”
陆汀白被逗乐了,开怀大笑着,空气中都震荡着他的笑声,显得格外响亮。
嘤——咻的一声,一只老鹰乖巧地停在了冷寒凝的脑门上,也不等冷寒凝的同意就在他冷寒凝的脑门上连连移动了好几步。
“靠,你这死耗子居然踩在我脑门上,看我今天不把你的毛扒光。”
说完冷寒凝真就上手要去抓。
“别闹!”
冷寒凝刚伸出去的手被陆汀白吼得停在了半空中,过了一会儿开始愤愤不平地随意抓了一把空气才收了回去。
陆汀白扶额,随后道:“好了,我的错,不该凶你。”
他取下耗子身上的信条,摊开来看,“信中说长安城内有外敌潜入。寒凝,你下次去吃酒时,多留意一下周遭的动静,切莫大意。”
“明白”
耗子的飞信已传到,它心满意足了,摆动着翅膀在冷寒凝额头上留下一标记,然后飞走了。
一股温热的液体在冷寒凝的额间化开,他狐疑地伸手摸了一下额头,脸色一沉,指着空中的耗子大叫道,“啊,死耗子,你给我滚下来!竟敢在我头上拉屎,你给我下来!”
“哈哈哈哈,耗子脾气大着呢,这是报你当年乱起名的仇,你好自为之吧,走了。”
冷寒凝像个怨妇般哀怨地看着陆汀白,心里暗戳戳给骂了他一遍又一遍。
陆汀白拍拍他的肩膀,“你身上挺臭的,赶紧去洗了吧!”,然后就丢下冷寒凝走了。
屋外的和风夹杂着丝丝细雨,从天而落,滴答滴答打在萧府的石檐上,雨打的声音穿过厚厚的石檐传到了端兆年的耳朵里。
端兆年安静地躺在床上,没由来的,她着迷似的脑补着当年天蝎坞的那场大战。
熊熊大火包裹着权家军的粮草,一桶一桶的水浇灌着火焰,却怎么也浇不灭,所有的粮草在大火中一点点被粉碎掉,最后化成一堆灰烬。一场大火,权家军失了宝贵的粮食,连续命的水也消耗了大半。
突嗤借势大举进城烧杀抢掠,屠城掳人,他们所经之处,横尸遍野,生民哀嚎,而权家军也被打得节节败退,狼狈不堪,其损伤格外惨重。
权其真因此革了职,入了狱,骁勇善战的权家军在一夜之间也不复存在,而尚在襁褓中的她更是成了大家口口相传的罪人。
后来她开始了四处流浪的生活,也因此遇到了伤心失志的段承殷,他收养了她,带她入了萧府,才有了现在的自己。
思考的多了,她也辗转难眠,而屋外的雨也愈下愈大。
恍惚中,她想着若是当时也有这么一场大雨,是不是她就能平平淡淡的长大,又或许还能拥有一个完整的家,里面有爹爹,有哥哥,还会有一群和自己玩的好的朋友。
“风思尚有去处,吾之所盼,何处是归期?”
意识到自己又在心猿意马了,端兆年坐了起来,叹了口气, “算了,找姨娘们解解闷吧!”
她套上外衣,往姨娘们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