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知多久过去了,陆汀白酒劲也慢慢上来了,总之他眼睛里添上了些许的迷离了,随之而来的便是粗重的呼吸声。
端兆年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你……”
“怎么,怕了?方才不还说要跟我玩?”
端兆年嗤笑一声,“怕?”
她这么大,也经历了许多事。以前她都不怕,何况是现在?
从来都是别人怕她,而不是她怕别人。
她手一抬,勾住了陆汀白的脖子,在他耳边低语,“世子如此貌美,若真要发生点什么,那也是我赚到了。”
香唇微勾,两张灼热的嘴唇瞬间贴合在一起,一阵酥麻的快感冲破了陆汀白的理智,他贪婪地啃咬着端兆年的嘴唇。在他的带动下,两人双唇紧贴,不留一点缝隙。
初涉情兴的两人毫无经验,只是笨拙地舔咬着彼此,直至缺氧了才舍得分开。
理智渐回的两人显得局促又尴尬。
端兆年率先跑出了香云楼,一路上她都深觉胸口燥闷,还有找不出出处的难过。
傍晚时分,端兆年拾好心情回了萧府。后院中,她发现背对着她坐在凉亭的段承殷,漆黑的夜晚,只有影子与他作伴。
“夜深了,老师”
段承殷背对着她,念道:“暮看轻云遮明月,浮影弥长以念倾。弹指间,已过去八年了。”
八年?他们来到萧府刚好就是八年前的今天,那一年是他们人生的转折点,却也是天下朝臣的转折点。
那一年先皇驾崩,太子李正登基,伍氏开始干预朝政。
“三天后,中营的士兵选拔就要开始了,你的路便是从这开始。”
端兆年心里其实是有点不安的,她垂眸沉思着。
段承殷轻声问道:“感到不安吗?”
他们师生走这条路,从开始就注定好了,有些人是必须碰上的,即便那些人是她不愿见的。
“不会,我能做好。”
端兆年语气很决然,不再有迟疑。这么多年来,她刻苦学习,付出了全部的心血,就是为了等这一天得到来,她应该要无所畏惧的,才对得起这些年的努力。
中营选拔当天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端兆年是一个人去的中营。这天参加选拔的人很多,个个都很有秩序地朝同一个方位聚拢,各成几队。
见有人来了,叽闹的校场瞬间归入安静。
一个身材高大威猛,表情严峻的领头人出现在校场。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小兵,看样子应该是这营里的某位军官。
端兆年站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打量着来人。虽说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家伙,但对方身上却有一种与之不搭的朝气,让她总忍不住多瞧了他几眼。
领头人一句废话都没讲,直接宣布让所有人绕中营跑三圈,随后还同身边的某一位名叫帧炙的兵官交换了眼神。
在帧炙的带领下,中营的营地多了一群向阳而跑的少年。
然而对这突然其来的跑步,当然少不了那些爱抱怨的人。
“老子不干了,那人当他是谁啊,一上来就要求别人跑中营三圈。这么大个中营,跑死谁啊,不干了。”
跟着他的随从祁琪也立马停下了忙碌的脚步,“少爷,刚刚那人是统管中营的权少将军。咱们可得罪不起啊,少年咱们还是继续跑吧。”
公子爷瞬间气势没了一半,但嘴上还是想图个痛快,“将军怎么了,我爹还是当朝尚书呢,我怕他?不就是个少将军,拽什么拽,我爹来了不还得把他打趴下。”
祁琪摇晃着脑袋,脑袋都快甩成拨浪鼓了,“打不过。”
公子哥抓着祁琪的肩膀,满脸震惊,“我爹打不过?”
“是啊,少爷,权家郎善武,就是放眼整个大唐,也没几个能打得过的呀。所以尚书大人也不行,即便打得过小的,却打不过老的。”
“……”
“后面的,不跑就主动退出,这儿不收废兵,麻利点自个收拾自己,打包带走”
帧炙管人从不看身份,对他来说,只要上不了战场的,他统统不要。他可不怕得罪人,既然少将军把事交予他做,他就按照自己的判断留人。
端兆年听到军令后,只能跑动起来了。她从听到公子哥的身份后,便一直悄悄跟随其后,只为了多听到一些消息。
而尚书府的公子哥此时觉得自己逊毙了,但同时他还不忘保持住往日的骄傲,他说,“看来本少爷要给权家一点颜色瞧瞧了,把他们权家的武艺统统都给学过来,让他们后面有的哭,哼!祁琪,走,为了我们的远大志向跟上队伍。”
端兆年若是还跟在他后面,大概会嘲笑他是个自嗨的搞笑男,有智商但不多!
祁琪一脸慈爱的盯着自家少爷,心里嘲笑着他的天真。至少权家这么些年来,训练出这么多好兵,也不见得有打过他们的。算了,这才是他们尚书府的少爷,天真烂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