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圈已过,中营的选拔预热赛也暂告一段落。
站于高处的权少书看着与先前相差无几的队伍,心里还是颇为满意的。
“我是中营的少将军权少书,你们若是能从选拔赛中脱颖而出,以后便是直接归属到我的营下。希望大家拿出最好的实力来,其余的我就不多说了,直接开始吧。”
声令一下,校场的比赛一场接着一场,逐渐进入白热化,到底是从下级营里调派过来的优秀士兵,所以大部分人的实力均不可小觑。
端兆年一路过关斩,终于成功晋级到最后一关了。
规则下的最后一关是双方博弈,这对消耗了大量体力的端兆年极为不利。女子体力本就不及男子,与她比试的人又是身强体壮,端兆年的局面极度被动中。
她若想赢,只可智取不能肉搏。
倏然间,她记起了段承殷曾告诉过她:木秀立于参天,必有其根;渭水欲成河流,必有其源。万事万物,必有其弱点,是否侦破,事在人为。
端兆年趁双方喘息之隙,回忆着方才打斗的各处细节。
她发现对方手上动作虽快,远近距离看起来也没有任何影响。但他每次转身动作都稍有迟缓。
弱点已有,那么接下来就是端兆年对他的猎杀时刻了。
她将他引往校场的撑帆杠杆那,并同时取下头上的发带,之后在杠杆的助力下她快速后跃翻跳到他后背处。
见状,她迅速甩出发带的一边缠绕住对方的双脚,再收紧。最后趁他稳不住身形之际再猛踹住他的膝盖处,他只能跌跌撞撞地摔下校场。
与此同时,她也如愿通过了中营的所有选拔。
被端下校场的人不服气,他气愤道:“你作弊,比赛说了只能使用长剑。你作弊,我不服!”
好面子的男人也看不得自己同类输了,纷纷起哄着,都在声讨端兆年胜之不武。
而营帐内的权少书却一无所知,还在傻乐着自己刚刚在校场台上的威武发言,心里美死了。
“帧炙,我刚刚是不是很帅。你们今天通过考核后,日后也是归我管,简直不要太帅了。”,权少书沾沾自喜着,“爹老说我气势不够强大,难以使人信服。我今天如此硬气,就是大哥来了也得夸我一句。”
帧炙干笑着,而后补刀道:“军师夸不夸少将军,帧炙不知道。帧炙只道,军师回来若是知晓少将军你偷懒不去观摩军中考核,骂你倒是真事。”
咻的一下,权少书立马站了起来,他最怕被他大哥的冰冷杀。这会的他说什么也坐不住了,嚷嚷着要赶紧出去外面观摩。
他一出营帐,外面正吵得不可开交。只见一群男人围喷着一个女人,权少书看了都替他们感到羞愧。
盛怒中的他阔步上前,怒吼道:“吵什么吵,这是军营,不是你们吵架干架的地方。过街老鼠来了都得排着队有秩序地走,屁大点本事都没有,还爱整活,都给我闭嘴!”
帧炙在权少书训完话后赶紧上前彻查事情的来由,他记得这场比赛是端兆年和顾六的切磋。他盘问了一番身旁的监管,大致了解到事情的始末。
帧炙点了顾六回答问题,“顾六你说说,为什么认为她作弊?”
顾六回话,“将军,比赛规则说好了使用长剑,可这女的却在比赛中用了发带,我才大意掉下了校场,我不服!”
“比赛可是言明了可以使用长剑,不可使用暗器。试问我方才可有用过暗器之类的器械?”
端兆年冷笑着,继续辩驳道:“发带是我的随身之物,它既不是杀人于无形的凶器,也不是能要人性命的兵刃。既然如此,又何来的作弊一说。我看各位倒不像是质疑我作弊,而是认为失了脸面,自尊心作祟,故意找事让我难堪罢了!”
端兆年所说不假,心里有鬼的众人都息影了,彼此面面相觑着,不好发出任何言语。
权少书也顿觉脸颊抽痛,他确实有那么一瞬间也怀疑过她。所以这会脸皮子被狠狠打了,他也只得受着,是他以貌取人了。
为正公平,他当众宣判端兆年正式进入中营。
事已了,他也可以走了。
“臭婊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那天蝎坞战中那突嗤女的孽种。这种事对于你们这些贱种是不是都习以为常了?果然是烂到骨子里了。”
顾六吆喝着抖出了端兆年那不耻的身世,从她是如何变成天蝎坞的罪魁祸首到她被权家逐出族谱,一桩一件都被说了个干净。
而她也一字一句地听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