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假日,端兆年没回萧府,而是去了三千阁。上次她为了滁天灵来了这里,结果意外地喜欢上了这里。
她还是挑了上次的位子坐下,望着一楼处发神着,面容麻木呆滞,眼神涣散,看起来很茫然。全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陆汀白。
其实陆汀白今天是特意过来的,他有预感今天能遇到她,所以他过来了。
从她进来起,陆汀白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她身上,只是她一直没发现。
他向她走了过去。
“遇事了?”
循声望去,她终于发现了陆汀白,回避道:“为什么这么问?”
“你从方才就一直在发呆。”,他给两人都倒上了酒,自己先抿了一口,又道:“难得今天没见到张牙舞爪的你,实属难得。”
端兆年已然困惑,“我何时张牙舞爪过?”
连问话都比平时乖巧多了,陆汀白伸手摁了下她脑袋,她没动。
“看,平常我要是这么对你,你必定要阴阳怪气地说一些刺我的话,还会反咬我一口。这还不张牙舞爪?”
确实,她无法反驳。
陆汀白欲言又止,找不到合适的话接下去,索性换了个话题。
“没想到你居然是段先生的学生,还挺意外的。”
端兆年草草应付道:“嗯,老师和我说时,我也还以为我听错了。”
“知道我后,端姑娘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她摇头,“不惊喜,想杀你倒是真。”
“那给你捅一刀?”
“你想让我被抓?世子心肠可真是黑。”,她要是真捅了,她这颗脑袋也就悬了。
他面带愧色,抱歉道:“当时确是我之过,我也是急于给竹笙他们讨公道。”
端兆年微怒,却也没再说什么。
陆汀白目睹到她脸上的不开心,他猜她这会定是在心里编排自己呢。
“权竹笙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不带逻辑地神转了话题,小声问道。
“权力洪流中的隐士,知世俗而又不世俗”
这是陆汀白出自内心对他的赞誉,也是他对权竹笙最贴切的形容。
端兆年蛮惊讶的,陆汀白这么自负的人也会这么不吝啬地称赞一个人。
她阴阳怪气地说道:“世子也有这么大方的时候,原以为没人能进得了你的眼。”
陆汀白迎合道:“我什么时候不大方?我什么时候都大方,你对我有偏见。倘若你哪天能入得了我的眼了,我必然也是要对你大赞一番的”
“哦?”
端兆年雍容散漫,唇角微扬,媚态半敛,眼底的妖娆若有似无的。
她声浮气弱道:“想来是兆年错了,误以为先前世子几次三番与我纠缠,是将我这副靡颜腻理的皮囊看进眼了。现下看来,倒是我自作多情了。既是如此,我当自罚三杯”
端兆年举杯一饮而尽。
在她连喝两杯后,陆汀白夺过她手中酒一口饮尽,“哼?不是你先勾引的我?跟我玩欲情故这一套,端兆年你可以啊。不过你这副皮囊,我确确实实,真真切切地看进眼了。自古以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今日还就大方承认看上你了,你又能奈我何?”
“我自是不能奈你何,但我可以说你不要脸。”
陆汀白轻笑,“那我今儿个就不要脸到底了。”
“……”
端兆年头算是引火上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