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榲栀没细想,笑了声。“为什么,我和花店有什么关系。”
“不过花很好看,我很喜欢。”
祁宵盯了她几秒,微微失落地转移视线。他看着花呢喃道:“喜欢就好。”
“你...”卫榲栀感觉到不对劲,狐疑上下扫了眼他。
祁宵闻言心跳漏一拍,眉心跳了跳,迟疑问:“...怎么了?”
“你身体不舒服吗?脸色看起来不太好。”
卫榲栀终于发现不对劲在哪,今天见到祁宵开始,他就奄奄的,像耷拉着耳朵无精打采,嘴角也压着。
她踮脚手贴上祁宵额头。
“祁宵,你有点发烧。”
祁宵刚想抬手去牵牵她,下一秒她就放下手了。
自己的事他倒是不上心,只淡淡道:“是吗。”
卫榲栀却是蹙着眉,眉眼浮上一丝内疚。“应该是那天晚上我把你叫出来吹了一路的冷风。”
“你要不要回家休息睡一觉?今天就别学习了。”
“我不回。”
祁宵毫不犹豫,他垂着眸,光是想着那个地方就止不住地伤神,他伸出手抓住她的衣角,又强调了句:“我不想回去。”
说到底他的病是她造成的,卫榲栀愧疚不已,边开门边关切道:“那就留在我家吧。现在感觉怎么样,哪里难受?”
“头晕,喉咙不舒服。”
祁宵一躺上卫榲栀的床,那些清香瞬间笼着他,似乎有驱逐噩梦的魔力。他很快睡得昏昏沉沉。
原本头晕乎乎的,浑身冷热交替喉咙也发干的不良感受都纾解了些。
迷迷糊糊中,他好像听见了卫榲栀的声音,抬起重重的眼帘,模糊视线中是她凑近,好看的眉因忧心蹙起。
她扶着他靠着床头坐起,柔声说“祁宵,张一下嘴。喝完这个药就会好受点了”
他乖乖地按着她去做,就着她的手,然后一杯温热从喉间流淌至胃。
睡着前,她又替他掖了掖被子。
“好梦。”
祁宵的确做了个好梦。
他梦见卫榲栀睡在他旁边,以背对着他的姿态。乌黑发亮的长发倾泄而下,肩膀因呼吸而起伏。
他心绪涌动。
在梦里,他不妨可以大胆一点,表露平常掩藏的心迹。
本着这样想,他也就这么做了。
而卫榲栀见十点已至祁宵还没有睡醒的征兆,自己已经困得不行,所以小心翼翼爬上了床,找到没有被占的一处,背对着他睡下。
就在快睡着之际。
倏地一只手搂过她的腰,一拉,使她的背被迫贴上温暖的胸膛。
她一瞬清醒,下意识向腰上伸出手去制止他的动作。
然后他不容拒绝地,反手抓住她并强硬插.入她的指缝。十指相扣。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脖颈处,感受到少年的心跳和灼热后。
她先是呼吸一滞,慌乱地颤了颤。弄不清这现状。
直至祁宵将她搂得更近,声音柔软又轻缓,语气却又小心翼翼。
像是平常不敢念就算现下在梦里,也不敢轻易说出口。一字一句,不仅是字节的跳动也是心跳的节拍。
“小栀,好喜欢你。”
那其中蛰伏的秘密和感情全在此刻尽数外泄。真挚又剔透。
卫榲栀整个人被束缚在他的怀里,手还被他强硬扣着。
听见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当头一击。
次日,卫榲栀脑袋仍然一团浆糊。
昨晚忍住没推他下去,想着祁宵的人品,卫榲栀挣脱他的怀抱后几近贴着墙睡得。虽然睡得不是很好。
卫榲栀一直对她和祁宵这段牢固楼上楼下姐弟情很坚定,她在这相处的过程中没有片刻的动摇。
祁宵于她,早已是可以深深信赖托付秘密的家人。
祁宵见过她的狼狈,一手摧毁过她的噩梦,给她情绪低谷时的安抚。
千千万万种未来的可能性里,她从没想过他的秘密,竟会是她。
此刻卫榲栀背着书包,坐在奶茶店怀疑人生。她还没想好怎么面对祁宵,想着这几天先避免和他见面。
她捉急地挠了挠头,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最近桃花运旺了起来。
“卫榲栀,你在想什么。”
卫榲栀回过神来,见江棋坐在沙发上神色平静漠然,他微微前倾,手指曲起叩了桌子两声,“想什么这么入神,刚刚我的话听进了么。”
她顿了顿,还记得一些。
“我知道,就是小芽下周末回老家一趟,我今天晚上补下周末的课。”
不过也正中她心,今晚可以避免和祁宵相处的尴尬和拘谨。
最近几天,自己下意识减少很多了和他的接触。
比如:
“祁宵,最近学习紧张。”
卫榲栀边说边抬眼看他的神情,顿了顿补充道:“我明晚留在教室晚自习,你不用来找我。”
起初祁宵只是点头应声好,到后面只目光淡然地看着她一会。
卫榲栀被他注视着,头皮发麻,很不自在。“...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他收回淡淡的目光,颔首道:“没什么。”
卫榲栀后来不用这个借口了。
一个晚上,她如往常盘着腿趴在矮桌上写作业,余光瞥见祁宵向她靠近。
她不由心一颤,屏着呼吸不着痕迹往外斜了斜身体。
见祁宵伸出手,白皙修长,卫榲栀不可遏制地想到了那晚与她死死十指相扣,费了大力才掰开的手。
还有温热的呼吸,凛冽的皂香,灼热的胸膛——
“祁宵,你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