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位是我的贴身婢女,叫司檀。”司檀回道。
江南天沉默着点点头,原来是贴身婢女,能让阮大人如此纵容,想必是关系匪浅,他想着,连带看“司檀”的眼神更加意味深长。
马车行驶许久才出了城门,以现在的脚程从京城到江南最快也要七八日,途中还要在驿站停下修整一番,如此一来便要小半月。
车轮骨碌碌驶出市郊,天色也渐渐暗沉下来,出了市郊便是一片荒野,此处算是无人管辖的空白地带,靠近京城还好,若是再远些就有很多山匪藏匿于林间,专劫过路人的钱财。
夜间行路不易,护送的官兵皆手举火把,远远望去就像一条火龙在林道间穿梭。
山林寂静,只有哒哒马蹄与扬尘声,偶尔还能听见林中山雀或野兽的动静,队伍一穿过林间便能惊起一堆飞鸟扑腾着飞远,随后便是无止境的静谧。
司檀一转头便见阮佃之缩着脖子搓了搓手臂,她想着他一定是冷了,便脱下外袍扔了阮佃之一脸。
阮佃之此刻确实是冷,他也不知为何从不畏冷的他如今竟受不住冻,接过司檀扔来的外袍他就将自己紧紧裹住,这衣袍上有司檀温热的体温,正好能帮他快些升温。
注意到这动静的江南天先是一愣,随即了然,打趣道:“初冬山中夜间却是冷,大人也添件衣服莫要着凉了。”
司檀自从附到阮佃之身上便没那么畏寒,因此这点寒冷还是承受得住。
......
等司檀醒来,外头已是亮堂堂的,马车也稳当当地停着。
江南天已不在轿中,阮佃之则仍缩在位子上睡着,司檀蹑手蹑脚掀开车帘下了马车。
一下马车,官兵首领侯骑与江南天便放下手中的活计迎上来。
“这是在做什么?”司檀见他们在空地上生起火堆,上头摆着木架,木架上吊着一口锅,锅里正咕嘟咕嘟煮着什么。
“报告大人,这是在煮粥,行路一晚大家都劳累不已,只能在此地休息片刻。”侯骑猛地抱拳回答道。
司檀靠近火堆坐下烤了会火,热气顺着掌心散开,浑身的冷意很快就被驱散。
“大人,粥煮好了。”侯骑盛了一碗热腾腾的白粥呈给司檀。
虽是清淡的白粥,但在这种环境下却也变得弥足可贵,司檀小心将表面的粥吹冷喝了一口,清甜醇香的滋味在口腔溢开,她满足地呼了口气。
四周将士们也原地修整,掏出带的干粮一点点啃食,再就些凉水就是一顿饭。
“这些士兵们怎么不喝粥,给他们也盛点。”司檀端着粥碗说道。
侯骑听了轻笑着道:“大人有所不知,干粮顶饱且易保存,将士们长途行军吃惯了。这粥煮的不多,大人您就放心吃吧。”
司檀觉得有道理,若是将士们喝粥怕是没走出几步就消化干净了,还是干粮比较适合行军打仗。
喝完粥,司檀给阮佃之盛了一碗,她掀开车帘阮佃之仍在睡着。
“今天倒是奇了,怎么睡得这样久......”司檀将粥放到小几上暗自想着。
待靠近阮佃之,司檀才看清他皱着的眉头,他的脸色似乎也有些苍白,额上铺着细细一层汗。
司檀这才意识到他的不对劲,连忙轻推他的肩头并唤道:“阮...司檀,司檀,你怎么了?”
“嘶......肚子疼......”阮佃之小声道。
昨夜睡着睡着阮佃之就感到小腹一阵阵抽痛,到早上竟是浑身瘫软起也起不来,小腹更是痛得不得了。
听阮佃之这么一说,司檀有了不好的预感,她犹豫着说道:“你...该不会是来月事了吧......”
阮佃之瞪大双眼盯着司檀,嘴角抽搐着说不出话,若真是来月事那可麻烦了。
“要不你让我看看,真来了那月事带便能派上用场。”司檀说着就去掀阮佃之的裙摆,果然里裤上沾了些血。
“真来月事了?”阮佃之看着司檀的表情,不安地问道。
司檀点点头,阮佃之白眼一翻就要晕过去,他一个大男人竟然经历了月事。
在包裹里翻了一圈,司檀抽出一条月事带递给阮佃之,阮佃之捂着肚子坐起,拎着月事带神色复杂。
他不会用......
他犯难的表情司檀一看就理解,于是接过月事带笑着演示一番,随后又递给他便出了轿子。
等阮佃之手忙脚乱换好月事带,又换了件干净的衣裳,才心有余悸地抱着脏衣服下了马车,他要把脏衣服都扔掉。
当了女人阮佃之才知道原来女人家麻烦事这么多,而且来月事的痛苦连他这个大男人都顶不住,难以想象女子每月是如何挺过来的。
见阮佃之下了马车,司檀等人齐齐转头望着他。
“你怎么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