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天越说越激动,阮佃之却沉下了脸,他没想到江南天竟对司檀存着这样的心思,这女子可真是个祸害。
第一次被人当面辱骂,阮佃之气不打一处来,他无力望天,明明受苦受难的是他阮佃之,得到好名声的却是司檀。
见他这般神情,江南天以为自己说动了他,更是激动地握住阮佃之的肩膀。
被男子这么对待,阮佃之感觉受到了奇耻大辱,他用力推开江南天,语气异常不耐道:“别再来烦我!”
江南天不懂“司檀”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但见“她”一脸疏离的样子,心中空了一拍,连道“冒犯”便落荒而逃。
回到卧房,司檀正躺在床榻上,阮佃之一进屋便劈头盖脸对着司檀一阵谩骂。
司檀不明所以,只能迷茫地望着阮佃之跳脚的样子。
她只听到阮佃之说什么“不知礼法”“江南天”“情意”......
“等一下,你说什么呢,我听不懂......”司檀小声道。
阮佃之瞬间破功,让自己冷静下来,整理好言辞用最简洁的话继续道:“江南天对你有意。”
“什么?”司檀瞪着双眼震惊地望向阮佃之。
她可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能让江南天对她起了心思,怎么突然他就对自己有意了呢?
“你对他是什么情意。”阮佃之问。
“没什么情意啊,就是朋友而已。”司檀一脸无辜道。
“朋友,这世上哪有那么多朋友可交,你跟在我身边就要时刻约束自己,日后不许做逾矩之事。”阮佃之冷脸训斥。
司檀虽然不服,但还是应下了,毕竟以她现在的能力,还无法完全脱离阮佃之,也不能完全控制阮佃之。
几日后,京中传来圣旨召阮佃之等人回朝。
众人收拾好便即刻启程回京,城门口郡县百姓们纷纷上街送行,一直将阮佃之等人送出三个山头。
途径寺院,大家去拜访了住持,到了才知住持一直养着马匹,几个月来竟壮了许多。
为了回程行路方便,江南天购置了两辆马车,如此一来就不用大家挤在一起。
洪水已退,众人便能够从陆路通行,如此也能避开断崖,最大限度缩短路程。
原本江南天打算让女子一辆马车,但此时司檀还顶着阮佃之的身体,自从知晓江南天对自己的心思,她就不敢和江南天独处了。
于是司檀使出三寸不烂之舌,终于说服阮佃之,让他和江南天一个马车。
司檀打听到自己收留的女子叫作浣湘,性子柔弱怯懦,身体也不是很好。
因此,同为孤苦女子的处境让司檀对浣湘十分同情,事事都对她照顾有加,连上马车都要亲自搀着。
这场景落在外人眼中却是不堪入目,大家都当“阮佃之”喜新厌旧,对“司檀”更加同情。
江南天看在眼里,疼在心里,正想搀一把,阮佃之却一迈上了马车,江南天连衣袖都没碰到半分。
那边马车里,司檀有一句没一句地问浣湘的事,浣湘许是心中畏惧,瑟缩着身子轻声应答。
司檀自讨没趣,在之后的路程里也就不再多话。
而阮佃之与江南天这边,气氛也是异常焦灼,自江南天表明了心意,就不再顾忌身份上的隔阂。
阮佃之迎着江南天灼灼的目光,神色倒也坦然,每当江南天说些什么,阮佃之就插科打诨搪塞过去。
他要在回到京城之前彻底隔断江南天对司檀的念想,这件事也只有他来处理才能得当。
“为何不愿接受我的情意?”江南天闷声道。
“我对你没有意思。”阮佃之冷着脸,不给他一丝机会。
“那阮佃之呢?你心悦于他?”江南天哀怨地望着对面。
“他是我的救命恩人,无论未来发生什么,我都只会待在他的身边。况且,他从未苛待过我。”阮佃之趁着这个机会给自己澄清。
“从未苛待?那你身上的伤是哪来的?”江南天不可置信地摇头质问。
“我自己弄伤的。”阮佃之实话实说。
但是江南天显然不信,眼神中透着心疼。
被他盯得肉麻,阮佃之只能态度更加强硬,道:“若你再这样苦苦纠缠,我就不会再见你。”
只要回到京城,江南天就不会出现在司檀面前,希望时间能淡化江南天一时的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