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是,前些年越云峥的父亲,老定北王战死沙场,越云峥的母亲为了些缘故,让越云峥的庶出叔叔继承了王位,越云峥还是世子。这些年越云峥立下战功,替父报仇,按理来说,这王位该是还给越云峥。
越云峥不仅不争,还供奉王妃如亲母。
“嬷嬷,王妃娘娘从小带了二哥哥多年,这情分不是一般的。”顾望筠止住福嬷嬷的话,心中却思量,越云峥夹在生母沐夫人和养了自己好些年的王妃娘娘之间,心中也是百般不适。
自己要亲自看看越云峥的情况才能安心。
定北王府世子院,越云峥正在读顾望筠给他写的回信,信中只简略写了几件事,全然不提在家中受到的委屈。越云峥早接到消息,知道顾望筠在家中受到老夫人逼婚,还被割伤右脸。沐夫人得信第一时间遣人去送伤药,顾望筠还让那传话的人放心,说自己无事。
也是越云峥这段时日太忙了,忙着调查顾妙宛的来历,一时放松了警惕,今日回府得知此事,正好得知收到顾望筠的来信,信中果然没提这回事,倒是提了她如何戏耍那位许家公子。
越云峥还是不放心,又写信让顾望筠再三小心,提笔写下第一个字,右手腕白玉佛珠传来冰冷触感,冻得越云峥一颤,他却不甚在意,认真酷寒,硬生生将一封信彻底写完。
写到最后几个字,“吾妹阿竹”,越云峥终是忍不住,吐出一口鲜血,脸一偏,吐到一边。越云峥草草将信封起来,叫来随从丘木,让送到顾府。
丘木一进屋子,便闻到浓浓的血味,接过信跪到地上,恳切劝道:“世子爷,求您去看一看大夫吧,这样吐血身子哪里受的住。”
越云峥摇摇头,单手撑着头阖眼,英俊的脸上露出疲倦,他知道这不是大夫能看出来的毛病,最近朝堂混乱,他不欲多事。
“你快些让人送给阿竹,千万小心别让人看到。”
丘木知道世子爷最是固执,不把竹小姐的事处置好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的。于是快快让人送了信,却在门口见着个瘸腿道士乞讨,周围有护卫想要赶那道士走。丘木想着最近世子爷为那不知名白玉佛珠苦恼,但是莫如大师不知所踪,其他道士都是骗人的,心下存了积善之意,叫了那些护卫停下,叫人取了馒头来,又亲自给了些银钱。
那瘸腿道士却叫住要离开的丘木,低声说道:“施主最近是否被一串白玉佛珠苦恼?”
丘木不由得转身,那道士神秘笑了笑:“我有解决之法。”
屋内,越云峥躺在床上,独自忍受佛珠带来的疼痛。发觉这白玉佛珠带来的寒凉越来越难以忍受,最开始只是手腕处冷,如今带着半个身子都在冷,且头晕目眩,难以忍受。
屋外,丘木小心翼翼敲门,回道:“世子爷,外头有个道士说是能解世子爷之烦恼。”
“不见。”
丘木急了:“世子爷,你这样是瞒不下去的。你纵能瞒过夫人和王妃娘娘,下次见到竹小姐的面,能瞒过竹小姐吗?竹小姐擅医术,一看你面色不好看,定能看出来……”这段时间越云峥避着不见阿竹也有不想让她看出来的意思。
话没说完,房门从里面打开,越云峥白着嘴唇,脸色发白,隐忍地说:“人在哪?”
花厅,越云峥和那瘸腿道士两人面对面坐着。
越云峥面无表情,仍由那瘸腿道士肆无忌惮地在自己身上打量。
半响,瘸腿道士笑道:“施主是我见过这么多人中面相最好的一个,龙章虎姿,实非凡品。不过,施主今生有一劫,这劫过了,施主未来便顺遂安康。”
越云峥这些日子听够了这些套话,身上疼痛更盛,却强忍着不表露出来,正欲叫人赶走这骗钱的道士之时,却听见道士说到。
“施主,今生再遇故人,是否全然不顾佛珠的警示?”
只这一句,越云峥便怔在原地。
“施主,这番机遇不是凡人能拥有的,还得好好珍视,谨遵佛珠的指引。须知命理不可变……”
越云峥手心紧握那佛珠,心中一时混乱。
道士似也看出来了:“另一位贵人命数不逊于施主,命中自有缘法,施主只需等着便成了……”
此时,丘木在外叫道:“世子爷,王妃娘娘来了,说是有要事找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