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久,马车停到定北王府门口。
定北王府坐落于胭脂胡同,占了大半条胡同。门口士兵守门,几步一人,面无表情,这便是受了这大周朝半壁江山的定北王府的待遇。
五年前越云峥的父亲原定北王战亡,沐夫人使了些手段,让定北王的庶弟接着成了定北王,越云峥却还是世子。自从两家同住定北王府,世子爷住东院,王爷住西院。
虽是如此,因越云峥幼时跟着如今的王妃何氏生活过一段时日,故而和王妃也关系甚笃。倒是和亲生母亲沐夫人关系生疏,但是沐夫人倒是很喜欢顾望筠。
遣了人进去传话不久之后,顾望筠被沐夫人的贴身嬷嬷带着从大门进去,直直进入东院。
迎接顾望筠的嬷嬷躬身带着顾望筠,颇为惊喜的样子:“六小姐,夫人听着你来,急忙吩咐老奴们备下小姐喜欢的果子呢。”
顾望筠笑弯了眼:“真是劳烦嬷嬷了。”
很快,两人便到了沐夫人的院子。
两人先是行礼,沐夫人连忙让两人起身,然后慈爱地微笑摆手唤来顾望筠:“来,我的宝,来我这边。”
顾望筠则坐到沐夫人身边,被沐夫人一把抱进怀里。顾望筠靠在沐夫人怀里,心中一片放松。
顾泽白掩住心中震惊,发觉自己的六妹妹和越府关系当真不一般地好,向沐夫人表明来意。
沐夫人笑得不停,闻言脸冷了冷,说了声:“他最近身体不适,你且等等,我找人对他说一声。”
“二哥……世子爷怎么了?”顾望筠紧张地问。
沐夫人见着顾望筠紧张的脸色,宽慰道:“没事的,多休息会就好了,他也不愿请大夫,你帮我去看看吧。”
顾望筠连连点头,跟着身边的嬷嬷来到熟悉的后院。
顾泽白觉得于理不合,想要跟着一起,却听见沐夫人拦道:“顾家公子陪我说会话吧,阿竹很快就回来了。”
顾望筠快步走在去到后院的路上,心中想起前几日晚上越云峥看起来还不错,怎么今日就身体不适了,越想越觉着奇怪,恨不得此刻奔到越云峥面前。
定北王府主院,顾望筠走到门口,丘木正守在门口,见着顾望筠却跪在门口,看似是在拦住她。
顾望筠正不解,丘木是跟惯了越云峥的,两人也算熟捻,怎么会拦自己。她不解:“丘木,你这是……”
丘木低头不敢看顾望筠,这个月,世子爷只要处理有关竹小姐的事,总是身体不适,吐血不止,昨日更是晕倒在外被锦衣卫送回府。大夫看过,说是脉息像是老了十岁,虚弱不堪。丘木不知如何解释,世子爷为着顾小姐也算是出生入死了,索性旁人的话世子爷是听不进去的,他能做的便是让世子爷离顾家小姐远一些,也许能好一些吧。
“小姐……世子爷需要静养……”
顾望筠自然听出话中的意思,却不肯离去:“我想看一看二哥哥,只是远远看一眼,不会吵醒二哥哥的。”
丘木却是沉默。
“阿竹,你进来吧。”
屋内突然响起越云峥带着气音的声音,像是才醒的样子。
顾望筠盯着丘木的发顶,她知道丘木最是忠心,这下只能按下心中急切,轻声回了句:“二哥哥好生歇息,我不耽搁二哥哥了……”
高门从里打开,内里穿着玄色寝衣外披了件披风的越云峥撑着门,脸色带着惨白,却对着顾望筠露出个笑脸:“阿竹来了,进来坐吧。”
顾望筠看越云峥脸色苍白,看起来不太好,心中焦急,进了越云峥屋子。
越云峥关门前对丘木说道:“丘木,只要阿竹来,无论任何时候,都不许拦。记住了。”
说完,关上门,看见顾望筠在屋内四处观察,明窗净几,床间悬一把名弓,顾望筠却面露赞赏,像是对这里早就熟悉。越云峥笑意早挂上眉梢:“阿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