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还以为你是呢，这么能够随意给学生定罪。再者，灵气复苏的背景下，眼见不一定为实，你有灵眼啊，一看就知道？”
对方句句怼得监考人哑口无言。
监考人努力让自己不颤抖。他可是听过樊衡最讨厌不尊重学生的老师，尤其是作弊这块，见到污蔑的他会亲自动手。
空房间窗外射出一道光线直达漆雕檀的脚上，在此之前，她身处黑暗。
她双手在背后紧扣，发出的汗在这一瞬间停下，抛向远方的目光此时收回，都同步听感转移到外头的训斥。
这件事情很快就会处理下来了，涉嫌作弊的几位学生全部做了退学处理，涉嫌老师进行检察，最后结果也是撤职。
事情一开始闹得沸沸扬扬，很快又散到遍地，最后汇成记忆拼接成图片，遗留过往。
两年后她没有记起樊衡的名字，但一直记得那几句训斥话。她十分感恩对方，要是没有这位老师，她肯定又要遭受各种议论。
和陈教授聊完后，漆雕檀在电梯里。
等到电梯声响起，她就跟了别人出去，等回神才发现这里是七楼，她应该回家的。
想起那段回忆后，漆雕檀心中复杂，情绪万千。
既然樊衡帮助过她，还特别讨厌拿走学生论文作弊的人，那他为什么又会以作弊而被架上舆论进行批判？
直觉告诉她不对劲，就跟刚才楼下那股袭击一样 ，似乎就是为了冲上他们手中的文章。
疑问刚浮起，她就看到一群黑衣过来，好在她躲在墙角，他们一出来就缩了进去，没有被发现。
黑衣人袖口有“×”标志，那是自然联盟，专门干些见不着光的勾当，无论是哪区灵境修真院都禁止他们出现。
据说还来自一号墙的外面，反正不招待见。
自然联盟怎么会出现在申大附近？一个疑问未解决，又有另一个疑惑出现。此时，漆雕檀看他们身上半隐身状态，想必是靠它混上来的，不然早就被抓了。
大厦七层楼还处于装修状态，杂乱到处。
漆雕檀小心翼翼往后推，要是被这帮人发现了，她就只能祭于此地。与他们随意能用的灵气相比，任何符咒都显得无用。
就在此时，她听见了能解决其中一个疑问的答案：
“……樊衡。”
这词一出现，漆雕檀熟练拿出录音笔。
"樊衡的那件事，接下来怎么做？"
另一个声音响起，带些轻蔑："不怕，他都被介入了，那里有我们的人，再加上他自己的论文被调了，他能找到原论文吗？不过……这次应该让樊衡再也起不来了吧。"
“可是，万一被发现，我们就成了学术不端的人了。”
那个声音继续响起：“不会的。要知道比起樊衡光荣，还有许多人等着这个时机，我们只不过推动了一下，正好顺着他们。”
“那个资料在那黄毛拿着的纸堆中夹叠着，西哥把它吹散了，但是我们在收拾的过程中发现少了好多。”第三个人说。
“继续找，七层这里也许有之前放的。”
……
漆雕檀果断把纸张放好。
她本来要上楼时给白勤打电话，结果电梯上见到樊衡忘记了。看现在这样子倒也不用了，先把资料剔取出来，再把文章重新给回白勤。
樊衡的事情竟然连自然联盟都有一手，虽然这群人看起来是小喽啰，但也足以说明这水的浑浊。
但也能确定一、樊衡是被人污蔑的，二、让他翻不了身的势力很多很杂，可能涉及到陈年往事。
自然联盟有多久没出现了？在灵气复苏前有他们踪影，在确定元老时却消失不见。很难不联想这其中的关系。
漆雕檀那时还高中，只听过，没见过。
难怪在电梯上她感受到樊衡想死。
查资料时发现樊衡这人嘴很欠，连他的大佬导师都不喜欢他，还整天跟老头子们打嘴炮，论文被扯了都无所谓。
如今罪名背后有许多实力的影子，他可能嚣张不起来了。
漆雕檀藏在桌子后面，早就使用屏息凝神符咒，让自己的气息不会被泄露。等到这群人找到资料后，她把录音笔上传到云端上。
黑衣人走后的十分钟，漆雕檀才谨慎下楼回家。
黑夜漫长，路灯照路。
回家路上朋友又电话向她诉苦一号墙的变态怪物，老是去他房间偷内裤，还全部偷完了。现在他都得到处洗劫服装店，看看有没有内裤。
吐槽完他那边的事情，江顷临突然问道：“对了，你找导师找的怎么样了？”
“我不打算换导师了。”陈教授也没让她有这个意识，但她就是要去，并且在下楼时就决定好。
“啊？不是，你不换导师？”电话里有什么翻阅声，他继续说，“别搞，我这边都能听到樊衡的事。况且这事可能还不是一场学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