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竹妙宛两人一起回到老夫人的松柏院,路上妙宛问起阿竹有关越云峥的事宜,阿竹不知从何说起,只说小小一段路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再说。
还没进到里面,便听见里面传来个熟悉的清朗少年音笑语道:“老夫人客气了,我们定北王府和顾家是世交,别说今日了,便是春节元宵那日也须得好好拜访。”
顾老夫人被逗得哈哈大笑,指着那少年鼻子笑骂道:“你这皮猴子惯会说话哈哈哈……”
阿竹不想打断这和睦的气氛,却见妙宛自顾自走进去,她也只好跟着走进去。
一进门,东边座位上新来了个美妇人和少年郎,两人眉眼间隐隐相似。她一转眼便和坐在东边座位上的越云峥默契的对上视线。
越云峥今日穿了一身黑缎绣金线蟒袍,显得人气质阴沉霸气,可是却又在看到阿竹的一瞬间笑弯了眉眼。
阿竹也笑着看他,眼里是这几日没有的松快与自在,她慢慢摇头,表示自己无事。
“来,妙宛,阿竹,见过沐夫人和世子爷。”
沐夫人在阿竹一进来便一直盯着阿竹看,闻言连忙说道:“老夫人这就是客气了,我是从小看阿竹长大的,这就生分了。”又伸手对阿竹说,“来阿竹,来伯母这里。”
一屋子人都看向阿竹,许怡晴面带不忿,老夫人则若有所思,许晋的算计则摆到脸上了。
阿竹微微一笑,迎着沐夫人慈爱的眼光走向前,来到她身边。
越云峥的眼神一直放在阿竹身上,阿竹坐到丫鬟搬来的小凳子上,沐夫人慈祥地将手放在阿竹肩上,一屋子人才又活络起来。
“老夫人,说了这么久,还不知道这位先生是谁?”越云峥早就发现这许晋一直盯着阿竹,直接发问。
许晋正欲自我介绍,老夫人却直接答道:“这位便是我那早死的女儿的姑爷。”
越云峥对顾家的事儿门清,对这位姑爷所做的事情更是一清二楚,闻言心中不喜,便也只是对着许晋颔首。许晋却喜得一颤,抖着手指叫道:“我知道……你便是那个小将军……”
阿竹便是偷偷看向越云峥,只见越云峥微微后仰,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眼里却漫不在意,似是对这种称赞司空见惯,世上的任何一人都不能使他动容。
却见他眼神一转,两人对上视线,冷峻的眼神如同初阳绽放,又回到那个可靠的爱逗她的师兄。
沐夫人坐在两人中间含笑看着两人,见老夫人眼神飘过来立马说道:“老夫人,今日我们来此也没什么别的,为的便是一个谢字,若不是阿竹替我细心制药,怕不是我的头疾也不能好得这般快。”
老夫人被此话一带,脸上笑意满满:“都是亲戚,说这话便生分了。”
沐夫人撇了一眼还在眼中笑意要溢出来的儿子,忍着笑意继续说道:“这么些年我也只有这一个混小子,看着老夫人家的几个姑娘养的聪明伶俐,真真是羡慕极了。不如老夫人行行好,便将你家的女儿送给我一个,若是不肯,将我家这混小子和你家的闺女换一换。”
顾老夫人笑得不行了,摆摆手:“罢了罢了,你想要哪个便直说吧。”
“我自然是最喜欢我的阿竹了,”沐夫人一把把阿竹搂到怀里,“阿竹,你肯不肯跟我走?”
阿竹被猝不及防抱进怀里,温柔的温暖的感觉险些让阿竹落泪。
“老夫人,我真是爱极了阿竹这性子,看着她恨不得将她带到家中去好好藏起来,只是这么好的姑娘料想老夫人也是不舍得的。”
老夫人揩了揩眼角笑出的泪花:“阿竹是我们家的好孩子,舍不得舍不得的……”
两人又寒暄了许久,老夫人被逗得不行,许晋今日带来的阴郁都消散不少。许晋许怡晴都插不进嘴,眼巴巴地看着,妙宛若有所思,看不出喜悲的样子。
“好了,你们几个小的出去玩吧,留我们几个大人说说话。”老夫人下了令,几个小辈陆续行礼离开,阿竹朝越云峥投了个眼神,示意一切安好。
三人一同外出,许怡晴的脸色在出门的那一刻终于和缓下来。
“顾望筠,你看看,其实你在家里还不如我。”
阿竹见过越云峥和沐夫人之后,心气已经平和,闻言竟是打趣道:“晴姐姐,何苦日日痴缠我?我自是知道不如你的,毕竟我不是顾家孩子了,你却还是半个顾家孩子,只是你也不必日日提起。”
许怡晴被这软刀子一扎,竟说不出来。
阿竹却是不再看她,扯了扯妙宛的袖子便向前走去。
两人直是走出松柏院不远处才开始说话。
“原来你不是只会由人欺负的。”妙宛问。
阿竹似是记起过往:“我又不是个缺心眼的,怎会由着人欺负。只是年少的情分,我总是不舍的。”
“我五岁的时候才治好腿疾,将将学会走路,嬷嬷倒也不敢带我四处跑。那时候晴姐姐才被接来府上,整日的哭泣不肯见人,我们两凑在一起倒也做个伴。”
“那顾望宁呢?”
“大伯母从小带我,将我当做亲女儿,大哥哥从小也常常顾念着我,我也合该顾念着七妹妹。”
“你亲生父母和兄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