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怎么是黎夕云!
金砖立刻将门紧闭。
“你是狗吗?”齐景绍淡淡道。
“黎夕云来了!”
“来了就来了,你怕什么?”齐景绍怀疑地眯起双眼 。
电光火石间,一个想法宛如雷电劈入脑海,金砖气急:“是你特地让她来的?”
金砖低头看向自己凌乱的衣衫,又向铜镜望了望,倒影中数不清的暧昧,泪湿的眼角,嫣红的面容,不成型的衣襟,齐景绍脖子深处她留下的指痕……一样一样,桩桩件件,全是说不清的“事实”。
这谁看了不误会?
齐景绍伸手指了指桌边堆满的奏折,半是生气半是好笑道:“孤在你眼里就如此清闲?”
“谁知道殿下心里怎么想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她若是再不躲起来,被黎夕云认出身份,那一切就都玩完了。
金砖一下子软了下来,哀哀求道:“不要这样好吗,女孩子的名声是很重要的。”
齐景绍皱眉,顿了顿,才看了眼书柜后方。
金砖立马会意,三俩步跑到座屏后头躲了起来。
终于,黎夕云推门而入,一进门便袅袅婷婷地行了一礼,“见过殿下。”
“你怎么来了?”齐景绍语气并不亲近,相反倒是疏离得很。
看来人真不是他找来的。
金砖紧张地躲在座屏后,小心翼翼窥探外头的情况。
初见之时她对只觉得黎夕云是个清丽佳人,今日的黎夕云却更添美艳,一头青丝整齐地轻拢起来,鬓边簪着粉嫩的娇花,樱唇媚眼,额间的璎珞衬得肤色更加白皙。
窥听别人的私房蜜话是挺不礼貌,可眼下黎夕云是她退婚的关键,金砖只盼着他们的感情能和睦些再和睦些,这样她退婚才好顺利些。
黎夕云并不计较齐景绍的冷淡,把手中精致的小食盒放下,一一摆放好,才娇声道:“记得殿下曾赞我家中的点心不错,所以今日我特地带了马蹄糕来给殿下尝尝。”
之前对旁人蛮横的大小姐竟也为了心上人如此卑微。
这些情啊爱啊的,到底有什么意思?
“不用。”齐景绍道。
黎夕云手缰在半空中,面上尴尬。
“殿下可是嫌我烦了?”
换做旁人听着这样的娇声,怕是硬不下心肠再说些不好听的重话。
可齐景绍却不知好歹极了,看得她一阵心头火气。
“无事便离开。”
金砖远远瞧见黎夕云埋下头,眼底似乎已经噙着泪。而她对面的齐景绍却置身事外,眼前美人垂泪与他毫无关系一样。
过了好久,黎夕云才缓缓出声,“殿下是因为父亲要给我定亲,所以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你想太多。”
金砖大惊失色,黎夕云竟然要与旁人定亲?!而齐景绍还不知好歹地道:“我曾听闻人生有三大错觉,一自己绝不普通 ,二时间还很多,三他钟……”
三他钟情我!金砖在心里尖叫!这个鬼男人在说什么呢!!
如果这二人因此形如陌路,那她要怎么办!她还怎么退婚?
不!不能让他说出口!
眼见着黎夕云转手就走,金砖心里慌乱与着急并存,索性一抬手,直接把身旁的青花瓷瓶打翻在地。
“呲啦”一声响,瓷瓶在地上迸裂,化成一地雪白的碎片。
黎夕云听见声响,止住了脚步,她适才便觉得书斋内有些不对劲,此时更是气恼:“殿下,书斋里还有旁人?”
齐景绍不动声色,只轻描淡写地一句话,便搪塞了黎夕云。
“锦天,下个月的月例不必领了。”
金砖心里乱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知道齐景绍是在为自己解围,便学着锦天公公粗着嗓子答道:“奴才谢过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