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意味不明地答:“谢谢,但还不是现在。”
当事人不予追究,女警察也是爱莫能助,一番苦口婆心地叮嘱后只能将江月放走。
坐在节目组的车内,导演对着面无表情的江月稀奇道:“你怎么连镇上的警察都认识?千万别和我说你还认识局长什么的。”
江月苦笑:“我要是认识我家至于连低保户都混不上?”
导演被问得语塞,那倒也是。
节目组的车开到许识所在的学校附近就不再行驶,江月识趣地下车,道过谢后走回了李老头的家。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心下越来越焦急的李老头在看到江月安然无恙地走进来后可算松了口气,拉着她从上到下转了一圈后关心道:“今天那两个小毛贼伤到你没有?”
抱着花的江月愕然:“您怎么知道我遭贼了?”
李老头脸色一沉,指着桌上的手机不悦道:“你当这东西是摆设?你一出事邵老哥就给我打电话了。”
江月尴尬地举起瘪进去一半的鸟笼,心虚道:“我没事,就是您的生日礼物好像不太好。”
李老头看着里面正在哆嗦的鹦鹉又是好气又是好笑,责备地瞪了江月一眼,然后接过她手中的笼子,嫌弃道:“买花就算了,买个鸟是嫌你一个人烦我不够,还要再加一个?”
“不是,节目结束后我可能就不能陪您了。”江月将花束放到手边的柜子上,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李老头顿感不妙,自我安慰道:“你不陪我难道陪你那对糟心的父母?”
江月再次否定,神情严肃道:“我想去大城市闯闯。”
李老头听完勃然大怒,放下鸟笼就拍着桌子训斥道:“怎么?是嫌我老头子烦是吧?一个两个都要往大城市跑,跑了就再也不回来了是不是?”
江月连忙摇头,安抚道:“不是的!我只是出去赚钱!又不是永远不回来了!”
“我家妮子当初也是这么说的,还不是三年都没回来了!”李老头将头一撇,坚定道:“不行!这事没得谈!你要是嫌我给你开的工资低,我给你翻一倍……”说着可能是觉得筹码不够重,咬牙道:“你只要不走,以后我死了遗产都给你!”
江月却还是拒绝:“可是只要我留在乐山,我想要的就永远得不到您知道吗?”
李老头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江月无声流泪的脸,就和二人初见面那天般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柔声道:“你一个高中都没上过的孩子出去又能做些什么?”
江月擦了擦眼泪,委屈道:“我脑子很聪明,做什么都可以。”
李老头冷哼一声,对着江月买来的鹦鹉生气道:“快说,江月笨蛋。”
鹦鹉似乎恢复了些精力,对着李老头就大喊道:“笨蛋!笨蛋!”
听得李老头气不打一处来,指着鹦鹉指桑骂槐道:“你这个不听话的小畜生!真是笨死了!”
鹦鹉虽然听不懂,但不妨碍它学着李老头的话冲着他大喊道:“笨死了!笨死了!”
江月见状没忍住笑出声,李老头没好气地看了她一眼,冷嘲道:“知道老头子我今天过生日,还送了这份大礼,你可真是我的好徒弟。”
江月假装听不懂李老头的嘲讽,厚着脸皮讨好道:“我当然是您的好徒弟了。”
李老头没再说什么,仿佛之前的争执像梦一场,二人间的相处又回到平时的状态。
日子就这样平静地来到了江母出院的那天。
江母看着江月手中从诊所里退出来的零钱,眼神阴翳,寒声道:“你不是说钱没了吗?那你哪来的钱交医药费?”
江父不懂江母所说的钱没了是什么意思,但他也对江月哪来的那么多钱非常好奇,火上浇油道:“她何止是有钱交医药费啊?前几天还有钱去大街上站着给人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