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
“画娘！”姜婉儿喊了声，画娘止不住脾气，但见老板发令也只能吞下这口臭气，她站到姜婉儿身后。
姜婉儿隐退下自己脸上愤意的表情，抬头，满脸堆笑。
谁不会当狗腿。
她学着那小二，像是方才没有发生过那闹事一般，语调轻松又软和：“实在对不住啊大娘，是我心地高了，一时间竟忘了，多亏大娘教育我，哎呀我这年轻不懂事，给您添笑话了。”
从古到今，女人的眼泪始终是一把杀人的利器，无声无息将其腐蚀。
说着声音又添了几分悲伤，含了些遗憾里头，“我爹娘去的也早，也没人教我这些东西，唉，要是我爹在的话……是我不好……”
大娘手中嗑瓜子动作止住，全然没想到她变脸如此快，她和她好姐们儿对视一眼。
张大娘顿了声，指着姜婉儿，“你……我可，我可没欺负你！”
“是是是，哪能是你欺负我，是我扫了您的兴，这样，我赔您一碗凉皮，这是我新发明的菜品，还请大娘赏个脸。”
姜婉儿端着凉皮，脸上的笑意十足诚恳，腰板弯的弧度恰到好处，恭敬满满。
“这……”
“您尝尝，您还不放心我吗，您忘了，我是姜家食馆掌厨的，做的东西肯定不差。”
张大娘看着碗里白嫩透亮的凉皮，经头顶红艳灯笼一照，更添了几分诱人的光泽，她吞了下口水，接过，叨起一筷子来。
“大娘别吃，那是用脏面水做的啊！黑心生意！”
不知从哪又冒出来一人吼了声，画娘哎了声，刚要转身去寻那个身影就被姜婉儿拽住胳膊。
姜婉儿咬牙，脸上依旧表现的云淡风轻，眉眼弯俏的让人看着就觉得实诚。
张大娘听此却滞了手中动作，抿了抿嘴唇有些犹豫，“怪不得没人买，这脏面水我可不吃，你拿给别人吧。”
“大娘……”姜婉儿蹲下身子来，宛然一副乖巧碧女，“我要是干那黑心生意我姜家食馆明天就倒闭，天打雷劈让我也一辈子嫁不出去没人要！”
“哎，你这姑娘……哪能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大娘，你瞧我发明的那些炸串酸辣粉煎饼果子，哪样有人吃了发生过拉肚子事来？您就尝尝吧，要是坏了身子，我赔您十两银子！”
张大娘哎哟了声，看着姜婉儿弯俏的眉眼，心中也是软和了下，总算是把筷子里的凉皮放进口里。
爽滑，劲道还有莫名的芝麻香气，配着清口黄瓜丝，滑溜溜就跟冰块子一样直钻进嗓子眼里，香的要命。
张大娘一愣，看了眼姜婉儿，又叨了一筷子急忙放进嘴里嚼着。
坐在一旁的大娘看着张大娘满脸吃惊享受的模样，不禁都咽口水。
“怎么样张大娘……”
“说句话啊……”
姜婉儿嘴角轻抿着笑，拍了拍张大娘的膝头，“大娘，好不好吃您一定实话实说啊，我就靠手艺挣钱……”
“好吃好吃，哎呀，这味，太香了！这凉皮滑溜，吃着还解热来呢！”
“真的假的？”
“哎哟，我老张什么时候骗过人。”
几人偏过头来，“我尝尝。”
“不行，这是人送给我的，要吃自己买去。”
那几人抬头时发现姜婉儿不知啥时候没了踪影，他们站起身来扫了眼周围。
“姜大厨呢……”
姜婉儿拎着手里那几份凉皮，画娘跟在她旁边看着她满脸笑意，不禁轻轻一叹息。
“老板娘，光那几个大娘知道也没用啊。”
“这你就不懂了吧，只要有一个人尝了，就不怕没人知道凉皮这好东西，论情报传递这事，她们，是这个。”说着姜婉儿竖起大拇指来。
画娘点点头，“也行吧，可是，你现在要去哪里呀？怎么，不在摊前了呢？”
姜婉儿声音轻轻地，她看着画娘，“揽生意，谁不会呢。”
她可太爱干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