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在哪?大娘。”
农妇稍微回神,指着东边的屋子道:“啊啊,在那边。”
门有些低矮,姜翎蹲了蹲身子才进去,将商渊放在炕上。商渊闭着的眼睛睁开,他的耳尖微红,这不是姜翎第一次扛他了,但是他还是感觉有一丝羞耻。
天底下没有哪个男人想要被一个女人扛起来吧,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农妇回神将两匹马拴好,又将草料拿出来喂马。
姜翎这时候从门里矮着身子出来:“大娘,我想烧点水擦擦身子。”
“我去烧,我去烧。”
农妇这才发现这个后生倒像是个女娃娃,一进门的时候打扮说话都像是个男人,现下仔细一看白嫩的脖颈上没有突起,不是个男的。
这男女住在一起?
她边烧边恍惚,好像是不大合适。
但是看刚才那妮子都把那男人扛起来了,应该没什么事情,说不定本来就是两口子呢,她放下心来,将热水从大锅里舀出来,热气腾腾的蒸着。
她端着盆热水,走到门口听着屋里在争吵,过了会没动静了她敲了敲门:“这是洗澡水,你们先用着,我再去烧。”
姜翎笑着接过来:“麻烦大娘了。”
等农妇走后,她脸色阴沉下来,望着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商渊道:“这就是你说的不用歇?”
商渊的裤子被丢在地上,身上裹着一层薄薄的被褥,面色潮红,不知道是被热水蒸的还是气的。
“你现在是个女子,要注意一些。”商渊咬着牙,“不可随意剥别人的衣服,有损你的名誉。”
姜翎奇道:“我还有名誉?大家都知道我以前在军营里做得那些混事儿,与男人同吃同睡,名声早就没了。”
她扯着被褥,“你放开,我来看看伤的如何?”
商渊扯着被子不放手。
屋里被热气蒸着越来越热,他的脸也渐渐的烧红。
姜翎看着他别扭的样子,冷哼:“不放开,那我就来硬的了?这被子也别要了!”
商渊慢慢的松开手,一双白皙修长的腿露出来,姜翎嗤笑:“有什么难为情的?你昏迷的时候我扒开看过。”
商渊闭上眼睛,怎么这个屋子的温度好像越来越高,他快要热晕了。
“一点都不好看,满腿的毛。”姜翎握住他的脚踝,将人往前一拉,正好露出商渊被摩的血肉模糊的大腿,看起来甚是骇人。
“细皮嫩肉的,才骑了一天一夜就磨成这样。”姜翎一边嫌弃,一边用浸泡过热水的帕子擦拭。
商渊做好了疼痛的准备,没想到她下手十分轻柔,只有微微的疼痛,甚至像春日里暖风微微拂过脸颊的那种轻柔。
灯火昏暗,烛光跳跃。
两个人的身形交叠,影子纠缠在一起。
姜翎低垂着眉眼擦拭,商渊静静的看着她,烛光照在她流转的眼眸里熠熠生辉。
姜翎被注视的不舒服,那目光灼灼的像是要吃了她,于是下手重了些,商渊猛然一疼,热帕子已经摔在他的脸上。
姜翎没好气道:“看什么看!自己擦,爷还得伺候你!”
商渊抿唇,随即笑了起来,将帕子拿起来自己擦拭伤口。
姜翎翻着包袱,将瓶瓶罐罐都拿出来摆在炕上:“看看哪个是你的药?自己抹上。”
她翻身滚上炕,将身上的外衣扒拉下来扔在床头,盖上一层被子:“爷累死了,要睡了。你弄完把蜡烛吹了。”
她五天攻下五座城池,又连日奔波回到雍州,现在又骑了一天一夜的马,一松懈下来疲惫涌上心头,竟然转眼就睡去了。
商渊刚找到药,就听见耳边传来轻微的呼声,轻轻浅浅的像是茸毛刮过耳畔,心中勾起一阵涟漪。
他强-忍着给自己上完药,门外传来敲门声,农妇道:“水烧好了,那个大兄弟要不要热水啊?”
商渊不想浪费人家的这份辛劳,支撑着身子起来,将门打开,接过木盆:“麻烦您了。”
农妇利索的将另一盆水换掉,和善道:“你们歇着吧,明儿个我再来端这一盆。”
商渊看着熟睡的姜翎,犹豫了半天,轻轻晃动她的衣角:“阿令,醒醒,擦擦身子再睡吧。”热水解乏,她骑了这么多天的马,双腿也不知磨成什么样了。
姜翎睡得迷迷糊糊,听着有人一遍遍的唤她,烦死了,索性转身摊开手脚:“吵什么,给爷擦!”
商渊咬牙,将她的裤子脱下来,将被子扯了扯盖住大腿,然后摸索着擦拭,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到皮肉,她的腿内都是厚厚的茧子,并不光滑,但是露在灯火下的小腿像是上好的白玉,发着莹莹的光。
看的商渊心口发麻。
女子的腿果然是比男子好看许多。
他情不自禁的摸上去,果然顺滑,姜翎早就被擦来擦去,折腾的不耐烦,此刻感觉小腿发痒,就踹了出去。
商渊被踹了一脚,无声的笑笑,转头将蜡烛吹灭,盖上被子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