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篮球场扫地,让你过去一趟,有话跟你说。”
“现在?”慕有哥打量着他眼神,“你不会诓我吧?”
席天一脸烦躁,内心的火快压不住了:“谁他妈诓你!老子闲的。”
“吃火-药了?”慕有哥白他一眼,看了下时间,走出来,“那我去了。”
“嗯。”
见她走远,席天大步进了教室,往倒数第二排一坐,摊开手将那张皱皱的纸条抹平,随手扔在后座男生桌上。
纸上写了三个字:骚-浪贱。
男生看着它,突然感觉头顶一阵寒意。
席天掐住他的肩:“哥们,这谁给她贴的?”
男生心里犯怵,脸上保持着怪异僵硬的微笑:“什么?”
“没听清?”他手下用了些力,“要我重复一遍?”
“听清了,我……我不知道啊。”
“哦。”席天将手落到男生后颈上,微微弯腰,嘴巴靠在他的耳边,声音凉透了,“再给你次机会。”
男生吓得腿都软了,眼神飘忽不定,最后朝不远处的孙伟看了过去。
……
慕有哥到篮球场没看到闻川,心里纳闷,想去他班里找他,又怕谣言更重,便回了自己班。
四节课,每一位老师都问了一遍:孙伟去哪了?
无人敢答。
慕有哥没有多想,直到中午放学,孙伟突然站到她的面前:“对不起,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
他浑身贴满了便利贴,从头顶到脚面,每一张上都写了三个字——长舌夫。
孙伟给她鞠了一躬,脸上的纸条掉到地上,立马拾起来重新粘上:“对不起。”
慕有哥愣是没说出一句话来。
班里议论纷纷,有同学试图扯下他身上的便利贴,孙伟立马把人骂走:“别碰我。”
他整理好纸条,确定没漏一张,才安心地走出教室,绕着学校兜圈。
……
席天还在班里睡觉,慕有哥寻过来,把他晃醒:“去吃饭了。”
席天伸了个懒腰,疲倦地看着她,慢悠悠站起来:“噢。”
两人一同往餐厅去,慕有哥说:“那便利贴你弄得?”
席天轻笑一声:“不然谁有这么大威力?”
“亏你想得出来,我都懵了。”
席天往楼下瞥一眼,刚好看到一身五彩斑斓的孙伟,慕有哥顺他视线看过去:“差不多就行了。”
“差不多?”他挪开目光,别了下唇角,“我才刚热身。”
“他已经道歉了,这样太伤自尊。”
“跟我有关系?”席天揽住她的肩,“又不是不知道你是我的人,这帮兔崽子,是不把我放眼里啊。”
慕有哥推开他的手:“多谢大佬罩着。”
“知道就好。”席天又要去搂她,慕有哥躲了躲,跳下楼梯,他拧眉嫌弃地俯视她,“老子连夜赶回来,你就这表现?”
“那,我背你?”
席天见她背靠了过来,一巴掌把人搡开:“二百五。”他挑下眉梢,“画呢?”
“怎么?你要欣赏?”
席天手落在她头顶,用力往下按:“还笑,怎么笑得出来?”
慕有哥掸开他的手:“已经这样了,不然哭吗?”
“那你哭一个。”
“滚蛋。”
席天竖起巴掌:“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我厉害了。”
慕有哥按下他的手:“行了不闹了,谢谢你,认真的。”
他沉默几秒,又说:“你安心学习,网上传的那些照片我来处理,转发过的一个都逃不掉。”
“算了。”慕有哥看他一副义薄云天的样,又笑了起来,“有了孙伟那前车之鉴,没人敢说什么了。”
“你再笑,嘴给你扯烂。”
“扯啊。”
“你,”席天掐住她后颈,晃得她头晕眼花,“怎么这么嚣张?”
“晕了晕了!”
“求我啊,叫大哥。”
“大哥。”
“嘁。”
……
艺考成绩接二连三出来,闻川并没有当回事,分数也全是慕有哥查的。他一共考了三所学校,两所落榜,只剩最后一家北美没出分。
慕有哥有些心灰,保底的学校都差了一大截,更何况这所顶尖美院。
周日,她拉上闻川去岺山寺烧了烧香。
此处偏僻,寺又小,上香的信徒寥寥无几。
傍晚,树间飘起濛濛小雨。
一百零八阶梯,洒上斑驳水迹。
梯下平地不远有处草棚,里头坐了位素衣老叟,面前摆一张白布,上头写了算命等相关事宜。
慕有哥张望一眼,想算来玩玩:“多少钱?”
“一百一人。”
“那给我们算算。”
闻川并不信这个:“你算吧,我不用。”
“没事,就随便听听嘛。”
慕有哥报上两人生辰。
老头半眯着眼,神神叨叨地对她说:“你运好,命不好。”他又看向闻川,“你运不好,命也不好。”
“什么呀,会不会算,不听了。”慕有哥一听这话,浑身来气,扔下钱拉着闻川就走了。
老头自后头召唤他们:“再加二百可以改运!”
两人走远了,闻川见她气呼呼的样子,十分好笑:“让你别算了。”
“嗯,”慕有哥点头,“就是个骗钱的。”
“那你还给钱。”
“对哦!”她立马就要回去,“我去找他。”
闻川将她拉了回来:“算了,都走到这了。”
“不行。”
慕有哥匆匆回去,见草棚下空空,哪还有什么老头。
“骗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