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哪家小姐今日花朝节瞧上了他,崔禹宁兴然赴约,按着地址进了房间,再醒来就是第二日一早,旁边竟睡了一女子,就是靳晚柠!
靳晚柠睁眼见是他,匆匆穿了衣衫,哭喊着跑出了酒楼。
听崔禹宁说完来龙去脉,梁南枝只觉此事定有隐情,瞧崔禹安一副泰然自若看戏的样子,想来他也是猜到了。
崔老夫人哀叹一声,恨铁不成钢道:“事已至此,我们崔家要给人家靳家一个交代,我已与靳老板商定,下月初三是个好日子,你们就那日完婚吧!”
崔老夫人话音刚落,崔禹宁就瘫坐在地,他可不想这么早就完婚,再说那靳小姐也不是他喜欢的。
倒是崔二夫人积极道:“娘,您老慧眼,能娶到靳家小姐,是我们禹宁的福气!”
回到二府,崔禹宁喊道:“娘,我不想娶亲!”
崔二夫人劝道:“你都将那靳家小姐睡了,满清河郡人尽皆知,你不娶,那靳家能饶过你吗?”
“靳家可是官商,布庄都开到了京城,娶靳家小姐,我们不亏!”崔二夫人洋洋得意道。
见崔禹宁还是一副死了老子的模样,崔二夫人又劝道:“靳家就靳小姐一个独苗苗,你若娶了她,日后靳家的产业不都是我们的!”
一直默不作声的崔二爷,忙附和道:“对啊!还是夫人想得周到!”
崔二夫人更加得意道:“而且那靳小姐的姑母是赵夫人,我们二房也算是结交上了赵青明赵大人,只要通过靳家讨好了赵夫人,还怕赵青明不给我们禹宁铺个官路,到时候,崔家进朝为官的,可就是我们禹宁,不是他崔禹安。”
能进朝为官?崔禹宁也被自己母亲洗了脑,得意忘形的想着自己有朝一日,能胜过堂哥崔禹安!
相比崔家的得意,靳家则乱作一团。
靳晚柠回府后,摔尽屋中物件,又找了白绫要寻短见,靳夫人一刻也不敢离开,死死地抱住她的宝贝女儿,屋中哭喊声一片。
直到赵雪瑶上了门,靳夫人才放心离开。
“表姐……”赵雪瑶小心翼翼喊道,生怕又激怒了靳晚柠。
靳晚柠睁眼哭得血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赵雪瑶,冷冷问道:“为什么是他?”
赵雪瑶被吓得退后一步,解释道:“表姐,我……我也不知道,昨日我见你醉酒苦闷,就写了信条让小厮转交给崔世子,谁知道是崔禹宁那个混蛋……”
“世子?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世子了……”靳晚柠哀怨道。
“不……不会的表姐,若你嫁入崔家,便能经常见到崔世子,说不定你们日久生情,等世子做了官,休了梁南枝,你与那崔禹宁一刀两断,娶弟妻也不是不可以。”赵雪瑶越说越理直气壮。
“真的可以吗?”靳晚柠死灰般的眼眸又恢复了一丝神采。
赵雪瑶见这招有用,继续劝道:“当然可以了,只要你和世子二人有情有义,一定能在一起,而且靳家可是官商,若崔世子想在朝中立足,舅父也能帮上一把。”
“所以表姐,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接近世子,除掉梁南枝!”赵雪瑶斩钉截铁道。
“好!我嫁!”靳晚柠愤然道。
四月初三那日,天公不作美,阴雨绵绵,尽管全清河郡的百姓都知道靳家嫁女,十里红妆,却也无人愿在雨中多留,一直到了崔家,才听到堂内宾客的说笑声。
靳晚柠木讷地由喜娘搀着下娇、拜堂,待瞧见崔禹安就站在宾客中,她苦上心头,眼中噙泪,恋恋不舍地望着。
梁南枝站在崔禹安一侧,自是瞧见这一幕,从花朝节那日,她便察觉到靳晚柠对崔禹安的感情,如若自己与崔禹安和离后,崔禹安能娶到靳晚柠,也算是一桩美谈,只可惜造化弄人。
大婚当晚,崔禹宁就被靳晚柠赶出了新房,崔二夫人还想通过靳家给崔禹宁弄个一官半职,所以对这个儿媳只敢怒不敢言。
崔二夫人忿忿道:“这是娶回家个祖宗啊!”
平日里,梁南枝没事就捧着医书钻研,经过她的调理,崔禹安的咳疾已好十分有九。
沈茗衣费劲心思旁敲侧击,逼问崔禹安是遇到了哪路“神仙”,崔禹安通通无视。
沈茗衣一气之下,说要跟崔禹安断绝来往,并打开药铺,免费给城中百姓诊病送药,意欲让崔禹安心疼那药材钱。
开诊前几日,确实来了不少病人,但大部分都是感冒发烧、治脚气的,说白了就是想占些便宜,免费领些珍贵药材,再转手倒卖。沈茗衣甚感无趣。
五日后,两个西域商人抬着一人来到浮生堂,那人面色苍白,神志不清,像是中暑之症,可四月的清河郡根本热不倒人。
沈茗衣来了兴致,和西域商人打赌,七日就可医好,可眼看着三日已过,他仍是没摸到门道,只好舔着脸来求崔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