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鱼和章藻从女厕出来，远远看到杨舟走在前面，路过他身边的人都有意无意地避开他，好像生怕他会忽然失控打人。
“江鱼，他们传的八卦是真的吗？”章藻远远看着杨舟走进教室，比起之前，杨舟瘦了不少，甚至看起来很病态，她第一次开口跟江鱼确认八卦里乱七八糟的传言。
“图书馆面前那次你也在，他受那东西的影响……所以才有些疯。”江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描述，毕竟杨舟是真的有精神疾病，医院确诊的那一种，被拘束带绑床上的那种。
“但他住院也是真的，就是事情挺复杂的，我也不清楚。”
江鱼真的不知道怎么解释，解释她做鬼时候的见闻，解释重生的事，解释杨舟发病的时候以为她死了，以为重生是一场梦……
“好吧。”章藻见江鱼神色复杂，估计是觉得事情解释不清，也就不再追问。
江鱼回到座位上翻出数学教辅资料和笔记本，准备下节课要用的东西，杨舟却侧头看着她，看得江鱼不明所以，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杨舟收回目光，骨节分明的指尖拈起一页纸，轻轻翻过。
“哦。”江鱼收回目光，忽然注意到杨舟穿着长袖，手腕处只不小心露出一点点输液后留下的针眼，估计再等一段时间应该就能彻底痊愈。
杨舟的声音轻轻的，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瞥向江鱼，一只手揣进兜里，紧紧握在一起，“你也觉得我有病吗？”
“有病治病，听从医嘱好好吃药不好吗？”江鱼忽然靠近他，刻意压低声音免得被其他人听到，顺手将章藻给的两颗草莓味水果硬糖放到杨舟桌上，“争取早日痊愈。”
杨舟紧握的手慢慢松开，将江鱼放的两颗糖捏在手里，声音却有些哑，“哦。”
“我能控制好自己。”
“嗯嗯，我知道。”江鱼答得有些敷衍。
杨舟的睫毛轻轻颤了颤，似乎被江鱼的话安慰到，“那你别怕我行吗？”
“不怕不怕。”江鱼打开笔盖，手边已经抽出草稿纸，就差把杨舟打发走好认真学习。
杨舟没再说话，撕开包装纸将一颗糖放进嘴里，草莓味的，甜得发腻，但真的很甜。
第四节课的下课铃响起，江鱼从抽屉里拿出饭盒向外走，章藻站在教室后门等她，程功玺又站在过道上看着她，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吃饭。
“你找别人吧。”江鱼想也没想就利落拒绝，也不管周围有没有其他人看着。
程功玺看着站在旁边的杨舟似笑非笑，眉眼温和地看着江鱼，“为了人身安考虑，跟这种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
江鱼蹙眉，受不了他虚伪的面孔，刚想怼他几句，却见忽然见到杨舟饭盒也没拿，兀自走出教室，头也没回，直接朝楼梯走去。
“关你屁事，有时间说别人闲话，不如多做几道题争取考第一。”江鱼也不惯着程功玺，看也没看他一眼，拿着饭盒直接走向章藻。
教室里安静了一瞬，程功玺脸上的笑挂不住，掩饰下眸中的憎恨拿着饭盒走出教室。
章藻默默走在江鱼身边，靠在耳边说悄悄话，“你真是一点情面也不留……牛逼！”
“我短短十七年人生中看的第一部黄|片就是他和李思蕙的大尺度现场直播。”江鱼想到这里露出憎恶的神色。
她不是什么都不知道，也不是排斥性|行为，只是程功玺玩得实在是太花，李思凯又在旁边一直看着，看完了全程，导致她获得的记忆里根本抹不去这些东西。
章藻：“……”
章藻：“你真的能全部读取那些东西的记忆？”
“差不多，就是只要它记得的我都记得，它在记忆里有些模糊的我回忆起来也是模糊的，就相当于复制了另一个人的记忆。”江鱼又简单描述了一下自己的感受。
“这真的没问题吗？”章藻听完皱着眉，“会不会有什么记忆错乱之类的情况？”
“我也想过这些，但不知道怎么控制，也有可能根本控制不了……以后还是离那些东西远点比较好。”
“你小心就好。”章藻拉着江鱼排到一行队伍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