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吗?”不等安然反应,曹小勇二话不说端起碗就喝了一口,紧接着立马吐出,嘴里骂了句脏话说:“我去,这是什么玩意儿。”
安然对上他的眼神,不由得笑出了声。
下午曹小勇说有事要出去一趟,留了安然独自在家,安然踉踉跄跄的移到了卫生间,看自己泛油的头发,决定趁他不在洗一下。
因为伤口没办法碰水,安然顾脑袋的同时也得顾着脚,不到五分钟,她已是大汗淋漓。
好不容易洗完后,她再次踮着脚从卫生间出来,正好碰到曹小勇回来,只看他手里提着两个巨大的购物袋,递给她说:“我也不懂你们女人用的东西,这都是店员挑的,你捡着能用的用,不能用的就算了。”
说完,他发现安然湿漉漉的头发,指向她的脑门说:“你的伤口不能碰水不知道吗?”
安然一手撑墙,一手用毛巾擦着头发说:“没事,我擦干就好了。”
曹小勇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了,安然也不知道他这是生的哪门子的气,刚给她买这么多东西,接着说翻脸就翻脸了。
低头看袋子里除了一些日用品外,里面还有个小袋子,打开一看装的竟是内衣,并且是不同尺码的内衣。惊诧时,听到了曹小勇脚步返回的声音,安然赶紧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内衣扔进了袋子里,只听他的步子突然停顿了下才走过来说:“给你,把头发吹干。”
“哦”安然惊慌的接过吹风机,故意吹乱头发,好遮住她已滚滚发烫的脸颊。
等头发吹干后,曹小勇又拿来了医药箱,动作熟练的给她换上了新的,安然心想真是风水轮流转,想当初自己帮他换药,如今反了过来。
下午,家里突然来了一名护工,曹小勇将她领进房间对安然说:“她是小桃。你有什么需要就喊她帮你,想吃什么也告诉她。”安然点点头,开心的同时也感觉到了负担。
之后的两天,曹小勇白天基本不在家,晚上也是回来的很晚。安然猜他应该是找到工作去上班了,家里多半是她和护工,有小桃在方便多了,不仅生活起居上帮了她不少,换药复诊这些也全靠她。
今天晚上他回来的较平时早一点,安然刚吃完晚饭,看他再次坐在了窗边的沙发上,漫不经心的翻着同一本杂志。
安然给曹小勇说护工的费用由她来出,曹小勇刚开始说不必,后来安然说如果不让她出的话她就只好搬去酒店住了,无奈曹小勇只好同意。
不知道医生的药量是不是用错了,像这样昏昏睡睡的状态她又持续了两天,夜里每每半梦半醒时,总感觉靠窗的沙发边,有个黑影...
等到真正清醒后,安然才给乔俊力打了电话,电话里乔俊力说,那天晚上等他们赶到的时候张召义已经不见了,后来查到他与另一名越狱人员混进了一搜偷渡船上...可最终在抓捕的过程中造成倾覆,船上15人全部落水,经过多方力量的搜救,只有3人获救,余人全部遇难。
安然再三确定,有没有可能他侥幸逃过,乔俊力一口否定说不可能,因为在那片海域落水遇难的存活率几乎为零。安然这才放了心,没想到他会是这样的结局,像他这样无恶不作的人,这样的死亡显然是便宜了他。
同时她也松了口气,这意味着过往的事情终于有了了结。
她打开电视,看新闻里正播着她出事那晚的报道,从报道中才知道此事被定性为了一起车祸逃逸的案件,或许是怕引起舆论,新闻中没有提及造成这起事故的人正是一个月前越狱的那名逃犯。
关于越狱事件只是在之后简短的发了一则声明,说两名人员在抓捕过程中逃窜,意外身亡。
新闻的结尾,刚要播放那晚目击者提供的现场视频,曹小勇正巧回来,看他径直关了电视说:“走吧,带你去放放风。医生说你可以适当的活动一下了。”
安然心想也好,她也要赶紧恢复才行,虽然来之前请了20天的年假,可眼看只剩下不到一周了。
出了房门,安然盯着十几阶的楼梯犯了愁,她小心的挪到扶手边,刚艰难迈出两步,只看曹小勇二话不说将她抱起,安然看着他的侧脸,总觉得这幕好像哪里发生过似得。
下了楼梯,曹小勇将她放下,然后顺势将她的手搭在了自己胳膊上,安然刚开始时还有点拘谨,可看他表情动作及其的自然后,渐渐也接受了。
就这样,他们在院子里散着步,安然这才知道他的院子很大,房子有三层,可空荡荡的家里据他所说只有他一个人。安然问:“你平时都是一个人住在这里吗?这么大的房子为什么没有和家人住一起。”
曹小勇尴尬的笑了笑说:“家人还有别的家人啊。”
安然又听不懂他的话了,他总是这样,说话云里雾里。正想放弃这个话题时,听曹小勇说起:“我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后来我爸就娶了别的女人,有了新的儿子。所以他们一家人才住在一起。”
安然停下脚步看他,不知该说什么。
只听曹小勇依旧那副无所谓的口气:“你可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啊,我不觉得这有什么。”
安然赶忙收回视线,继续在他的搀扶下走着...
“对了,你未婚夫那边怎么样?误会解开了吗?”
安然随意的点头,没做明确回答,曹小勇说:“那就好。我可不想因为我,让你又毁了一桩婚事。”
安然又狠狠白了他一眼,这人怎么回事?话说着说着就开始走偏,可曹小勇却不管,很是得意的勾起嘴角。
他们又围着院子走了一圈,安然问:“你找到工作了是吗?”
曹小勇漫不经心的答:“算是吧,在我爸的公司打打杂,不过估计也待不了多久了。”
安然问:“为什么?”
曹小勇脸上划过一丝惆怅:“说来话长,总之有点复杂...不提这些了。”
又是这句,每次一提到他自己的事时,不是说来话长就是不提也罢。不一会儿,小桃喊他们吃饭,曹小勇远远应了声说马上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