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的。”时午向她保证道,想了想又问:“那之前两个死人,和你姐姐或者你爹都有什么关系么。”
“那二人都是我爹院里的下人,我也没见过几次,怎么了?”
“没事了。”她说完,安慰了吴真几句,告诉她不必担心,没有大事之后,就退出了她的卧室,来到在屋外倚着廊柱的谢必安。
“吴真说她姐姐根本没有要杀她,而是要杀了所有害死她的人,反倒让这个妹妹快跑。可他爹却用假话骗人,而且那两个死人都是吴老爷院里的下人...”
“如果没有意外,害死她的人就是她的亲生父亲。”谢必安听完,沉默了片刻,毫无感情地开口道。
虽然种种迹象都在暗示着吴老爷在吴清的死上面绝对有所牵连,可突然让她相信做父亲的会害死自己的亲生孩子,还是让时午有些难以接受。可她见谢必安说得笃定,不容有疑,忍不住问道究竟为何。
“心中有鬼,才会怕被索命的恶鬼缠身。”而面对她的疑问,谢必安只撂下这样一句话,便起身离开。见状时午也跟了上去,二人一路来到大宅后院,时午还没来得及问到底要去哪里,就见谢必安是毫不客气地一把将门推开,吴老爷正在桌旁翻看什么。
“二位这是做什么突然?府上出了这么多事,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不是我说,你们现在不该想些办法把害人的恶鬼给”
“可那是您...”是您女儿的魂魄啊。时午惊讶于对方这样无情的态度,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来。只不过那头的谢必安就没这么客气了。
“此前可曾与死者有过纠纷。”
他语气生硬,态度也称不上好,让被问的人一听就面露不悦,一副被冒犯到的不满样子反问回道:“什么叫纠纷,你们这是什么意思,来审我?”
“红绳断裂,说明鬼魂已破此防御,没人也不知道她今晚来会选谁,你若不想今夜就被找上门,就快些讲实话。”
“什么实话,有什么好讲的,”吴老爷这下是真的被激怒了,从座位上站起来绷着脸厉声呵斥:“我请你们来驱鬼,结果是活不干还又死了人,哪儿来的江湖骗子莫不是招摇撞骗到我家里来了?”
他如果知道站在自己面前的是地府白无常,时午心想,怎么也不可能说得出来江湖骗子,不过谢必安说话一向如此,她是习惯了可别人不行,看来还是需要打个圆场弥补弥补。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时午思来想去,想找到合适的说辞接口来问这件事好解释清楚问题,又能套出想要的话:“吴清小姐生前,有没有和谁结过仇或者结过什么怨,你们之间呢?吴老爷,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必须得说实话的,否则没准今天要断的就是您的脖子了呀!”
话说完,她才堪堪发觉是有点不对,可既已出口是显然收不回来的,那吴老爷一听果然是更生气了,只当时午是在仗势威胁他,当即就叫下人要把这两个没用的“假道士”给请出去,就见谢必安神情不悦,将佩剑拍在桌上,自己从容坐下后,看着对面被这一下给震得不敢动作的人道:
“我耐心有限。”
“...是,之前是有点不愉快的又怎么了,我是她爹。”
“所为何事。”谢必安继续问。
“去年小女年满二八,我想着也到了年纪该张罗婚事了,就左挑右选,给她找了我们当地太守家儿子,谁看了不说句高攀,我还费了好大力气才让人间那头点头答应,可那丫头片子说什么也不乐意,我就...训斥了她几句,谁知道过了一阵就遇见那歹人。”吴老爷哼哼着,满脸不悦地说完,又问:“差不多了吧,完了吗。”
到此时午可总算是明白怎么从头至尾,吴老爷提起自己那个大女儿,总显得那么生分了。可仅仅是责骂几句,会让吴清把自己爹爹院内的仆人杀掉,还要破坏那驱邪红绳的禁制吗?今晚若不能顺利抓到她,只会再添伤亡,绝不能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