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痹神经毒雾喷射器,”
鲍鹏介绍着,神情格外得意:“我们于医生专门为了抓这些猴子制作的,药效可强了。不带防毒面具,分分钟把你麻到翻白眼。”
他的声音隔着面具,说出来极为含糊。
其实雾气散了许多。
李绅他们为了保险,每一只变异猴子都得在注射一支特用的麻醉剂。
“那个叫做‘克雷硒’,变异兽专用,”
他从腰后拿出自己之前用的浅色注射器,“这个是U玛,专门给丧尸用的,一针下去,保它绝不动弹。”
“怎么样,牛不牛逼,”鲍鹏嘚瑟地挑挑眉。
陈勇栋两人还没捧他,
远远地,有人在喊:“鲍鹏,别吹了,不是让你去找玻璃钢板,你跑这儿来干嘛!”
李绅带了面具,只能看见一双眼。
他们是从另外的山道过来的,没有从加油站翻越。
和鲍鹏也不是一个目标队伍。
这群人,专门为于医生捉拿实验体而服务。
闻言,鲍鹏有些苦恼地挠了挠头,“玻璃钢板,电钻工具什么的,我都找着了,但是不会用啊!”
“还要砸墙!我哪会搞这些,”
“你们那么多农民工,要不我把东西给你们来弄。”
“呸!”李绅直接吼,“我这里哪有农民工,洗剪吹,画画卖碟贴手机膜的倒是有一堆,这些人你要不要啊!”
鲍鹏撇了撇嘴,“那算了,给你留着插针头吧。”
·
从山上下来,另外两人都没了异议,汽油均分。
鲍鹏想也知道他们都被震慑住了。
虽然医院队伍里的人,除了他,个体战斗力大都不强,但是我们差生文具多呀。
拿枪的和练武的对打,七三开不过分吧。
何况在末日,看的是谁能对付那些变异生物。
在这方面,于医生简直神一般的存在。
想到这,鲍鹏忽然苦了脸。
哦莫,他难道自己去砸墙?会搞垮房子的吧。
“嘿,鹏哥,”
肩膀被拍了一下,鲍鹏回头,看见是陈勇栋那张胡子拉渣的脸,他想起自己从商场里拿的剃须刀,改天可以送他几箱子。
“怎么苦着一张脸,”陈勇栋好笑道。
他眼珠子转了转,而后眼角一弯,“又是玻璃钢板,又是砸墙的,你们要装修房子呀。”
“是呀!”
出人意料的是,鲍鹏肯定了这个猜测。
陈勇栋微怔,而后笑着道:“你们不会,可以找我啊!”
·
陈勇栋的队伍居住在一个偏僻的汽修厂里,周围一堆汽车,还有建材市场。他手底下的人,末日前便很多是装潢工和修车匠。
知道这些后的鲍鹏两眼放光,直接把人拉来了医院。
陈勇栋带着一个叫何斌的下属,拎着工具,上了医院三楼。一路走来有的房间被撞得咚咚响,有的楼道里,安静得悄无声息。
医院队伍里的人本就不多,
二队都出去进行任务了。
唯有鲍鹏手底下三个青年和王婶儿,牛叔这样的老人留在医院里,所以显得有些空。
就连总喜欢这擦擦,那里擦擦的王婶儿也没见着影,女儿找回来了,她自然回屋去找女儿多多聊天相处。
有些冷,可能是因为没人所以才冷寂。
陈勇栋这样想着,搓了搓手背上的鸡皮疙瘩,目光在三楼游走,笑容轻松道:“呜呼,好正的妞。”
一瞬间,场面安静下来。
陈勇栋有些不明所以。
钱渡俊僵着脸,嘴角抽搐。
一向有些低微的鲍鹏,突然暴起,狠狠锤了下他的脑瓜子。
“卧槽,别踏马乱说话,这是我们的于医生!”
哈?
很正的妞罕见地没有待在实验室里,而是在窗边支起的圆桌上喝茶,神情不算惬意,更多是一种放空。
鲍鹏将揍过的人带到她身前,笑容谄媚憨批,“于医生,我带着改造实验室的装修工来了,我们是什么时候开始工作啊?”
凑近了看,陈勇栋觉得自己还是没有说错话,不知道为啥他们那么大反应。
人很美,眉眼清艳,
气质更是独绝。
唯独面庞仿佛还有些青涩,感觉年龄不是很大。
他总是盯着看,被看的人转过头来,
一双漆黑的眼睛,勾着冷森森诡气,直白漠然地审视着他。
陈勇栋心脏一缩,绷紧身体,控制着眼神慢慢往下。
他喉结上下一滚动。
那道直勾勾的视线依旧在男人身上盘旋,令他脊背僵硬得发凉。
过了很久,鲍鹏胆战心惊地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窗边的人终于颔首允可。
鲍鹏将他们带走,
弯过拐角后,陈勇栋如释重负,冷汗涔涔,大口大口地喘气。
见状,鲍鹏难兄难弟般拍了拍他的肩膀。
·
实验室里会有奇怪的东西,陈勇栋看过科幻片,知道这一点。
比如泡在福尔马林里的心脏呀,或者长相奇怪的生物之类的。
他进来时,尽力目不斜视。
虽然看见了一些红红绿绿的玩意儿,权当自己眼瞎。
来到一面墙前。
鲍鹏道:“把这里打通,然后再修一个玻璃墙,不能全是玻璃,底部要实心的那种,懂我意思不?”
何斌表示这都是小case。
大鹏子瞬间安心许多。
准备材料和量边画线的过程中,鲍鹏尽力很自然地打听消息:“陈哥,问你个事。”
“你说,”
“我记得菜市场应该是屠爷的据点吧,今儿我去附近找玻璃的时候,却发现里边一个人都没有,这是咋回事?”
“百淇县也不大呀,我城东城西,城南城北几乎都快跑遍了,除了零散的几个活人,也就遇到咱们三个队伍。”
“这人也太少了吧,难不成都跑出去了?”鲍鹏是真的感到很困恼了,眉头皱得快要扭在一起。
闻言,男人有些静默,手指摩挲了两下,问道:“之前,你在哪个队?”
“面粉厂的龙哥,他罩得我们。”鲍鹏说起这个名字还有些伤感,叹息道:“但后来龙哥被变异猫挠死了,我们一群人在逃命的过程中,便遇到了现在的于医生。”
原来是龙至旺,难怪这小子啥也不知道。
陈勇栋伸手掏了下口袋,没有烟盒,只能罢手,舔了舔干涩的嘴角。
“想知道?”
“嗯!”鲍鹏诚恳点头。
“那你们什么马,什么西的麻醉药,给我两箱。”他毫不客气,狮子大开口,懒洋洋靠在墙上的样子,看得人牙痒痒。
但鲍鹏也不怂,他靠山牛哇。
憨批笑眯眯道:“两支尚可,两箱的话,您就和我们于医生谈去吧,我问阳光的人也是一样。”
和......谁谈!?!
陈勇栋僵了僵脸,讨价还价:“二十支,我还知道更隐秘的,也告诉你。”
“行啊,成交。”
艹,答应这么快。
亏死。
陈勇栋以为那东西珍贵,这群人也不一定有很多。
看这样子,是他短见了!
鲍鹏当然立刻答应,他拿半成品充数也是一样,反正这群药盲又不懂。
有心眼的憨批vs没见识的人精
憨批胜,积正一分。
要谈那件事啊......
都过去一个月了
陈勇栋眼神黯沉:“你知道加油站爆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