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离开后,店铺中一个正在糊灯笼的年轻人抬起了头,他看着连舒钰和白棠影离开的背影,露出了“此事已成”的满意笑容。
太阳落山的时候,这个年轻人放下刚做好的灯笼,他以家中有事为由,向店铺掌柜辞了工。
回到了落脚的客栈中,他取出一只玉瓶,将里面的药粉倒在水中。
药粉融入水中,他掬起一捧水打湿了脸,然后取出帕子沾了药水,在鬓发和侧脸相接处轻轻摁压,片刻之后,那被他反复摁压之处的皮肤,竟似皲裂一般翘了起来。
他对着铜镜,扯着那翘起的地方慢慢撕开,待整张面皮被撕下后,铜镜中露出了一张好看的脸来,镜中人眉形张扬凤眼带笑,他鼻梁高挺唇角微挑,乍一看,竟给人一种温和无害的感觉。
右脸颧骨处有些痛,他对着镜子仔细一看,发现那处的皮肤已有些发红溃烂,他取出伤药在那处涂了涂,叹气道:“画影啊画影,你给我的面具不太好用啊。若再多带两日,我凤弦阁的这张脸,恐怕就要烂完了。”
擅长易容术的画影,此时正在数百里外的画舫中休息。
她听不到凤弦阁的吐槽,自然也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处理好伤口,凤弦阁将药水隔窗倒了出去。
夜色已深,凤弦阁却没有困意,他铺纸研磨,提笔开始作画。
月亮升至中天的时候,他停了笔,散发着墨香味的纸上,已画好了一个女子的全身像。
那女子衣着朴素眉眼漂亮,正是白日里,和连舒钰一起到玩具铺买毽子灯笼的白棠影。
凤弦阁仔细打量着画像,反复确认画像和真人是否有出入。
看了几遍后,他发现自己漏下了一处,凤弦阁提笔沾了墨,在画像右眼眼角下轻轻一点。
有了这颗痣,画中人似乎变得更加灵动了。
确认这画像与真人再无出入,凤弦阁满意的放下了笔。
窗外的夜空中,星子璀璨月如玉盘。
凤弦阁赞了声“好夜景”,下一刻却关窗阻隔了这番“好夜景”。
熄掉烛火,屋内一片黑暗,黑暗之中,有蟋蟀的叫声不断响起。
“聒噪秋虫,何苦扰人清静?”
凤弦阁笑着说完,以指风弹向声音来源处,指风弹出,屋中再无虫鸣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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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棠影见识了谷外小镇的破旧和无趣,暂时对山谷外的世界再没了兴趣。
她不再念着出谷的事情,练箭和练刀竟比之前更用心些。
这一日连舒钰又提及出谷之事,白棠影丝毫没了兴致:“小师父,镇上没什么有趣的,我就不去啦。”
洛清崖在一旁凉凉道:“不是去镇上,你小师父打算带你去个有趣的地方?”
白棠影眼中泛起亮光:“什么地方?”
洛清崖取过她惯用的长刀递给她:“你随你小师父一去便知。”
白棠影对洛清崖的话不会全信,但对连舒钰却有着百分百的信任。
她兴致满满的随连舒钰出了谷,没想到连舒钰没带她往山外走,反而向大山深处走去。
白棠影走得腿酸:“小师父,我们要去哪里啊,什么时候能到啊?”
连舒钰接过她的长刀,算是为她减轻了些负担:“马上就到。”
连舒钰果真没骗她,两人走了不久,连舒钰带她在一处山洞外停了下来:“这里就是我们要来的地方。”
洞中地面平坦,洞壁上还插好了十几只火把,连舒钰点燃火把,对白棠影道:“此处开阔,可作为你以后练刀的地方。”
石壁后似有野兽的声音传来,虽然小师父就在身边,但白棠影仍有些害怕,她不解道:“山谷中也可练刀,为何要把练刀的地方换到此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