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惭愧道:“他刀法极高,属下,属下远不及他。”
若十七都不能胜过他,那其他影卫更无胜出的可能,这样一来,自在山庄若想得胜,就要靠她和连莳栖了。
主持比试的人很快就叫出了自在山庄和拂月山庄的名字。
连萦持剑走上擂台,拂月庄主也带剑走上了擂台,他对连萦施了一礼,笑道:“三年前我曾向连少庄主提亲,连少庄为了考验我,就在山庄设了擂台。少庄主说过,若拂月胜得了少山庄,少庄主就答应嫁给我。只可惜,拂月当年的武功略逊少庄主一筹,这桩婚事竟没能成。”
此事不算秘密,连萦无法反驳,拂月又道:“今日有幸与少庄再切磋剑法,是拂月的荣幸,请少庄主赐教。”
一个与自在山庄有过节的门派弟子起哄道:“按照规定,得胜的门派可向对方提三个承诺,若拂月山庄得胜,就可以向自在山庄再提求亲的事情了。”
连莳栖看着那人,握紧了手中长剑。
白棠影看那人贼眉鼠眼的样子,心中顿感厌恶:这都是什么喜欢看热闹的泼皮无赖啊,门派间较量本来相当于工作上的事,但你们偏要起哄,想把工作上的事变成风月上的事,这不是欺负姐姐是女子么?
连萦面色不变:“往日之事已了,当日的约定也已有了结果。我并不打算再用比武之事决定婚姻大事。阁下还是莫再说这番戏言,否则的话,我只能用手中长剑让阁下闭嘴了。”
那人识相的闭了嘴。
拂月拔剑出鞘,劝道:“戏言而已,少庄主勿介意。”
连萦不欲和他多言,她拔剑出鞘:“请赐教。”
连萦和拂月都用剑,但连萦剑招灵活胜在出击,而拂月剑招有力胜在防守,二人转瞬交手了百招,但双方竟都没有露出败迹。
连萦招招不留情,拂月则见招拆招,将连萦的攻击尽数拦下。
计时的线香慢慢烧完,二人之间的仍未分出胜负,林列缺叫停了这场比试:“二位可以收手了。”
二人各后退一步收回长剑,拂月抱拳道:“少庄主承让。”
连萦也客气回礼:“庄主承让。”
两派在第一局打出了平手,第二回合,拂月果真派出了首徒常青,连萦也如计划那般,让连莳栖上台对战。
两人都是擅长攻击的类型,连莳栖记着那人说的戏言,担心拂月真的会将求亲之事作为胜出后的要求。
他一心求胜,出招时竟不顾防守一味进攻,完全是一副不要性命的打法。
一蓬血花扬起,连莳栖的剑刺中了常青的左臂,而常青的剑,也刺入了连莳栖的右肩中。连莳栖长剑上挑,登时削下常青左臂上的一片血肉,常青吃痛之下却毫不退缩,他的长剑卡入连莳栖的右肩肩骨难以拔出,他不蛮力拔剑,索性就着长剑插入的姿势,在那骨头中生生扭了半圈。
看到常青的招式,白棠影仿佛听到了长剑刮过骨头的声音,她抓着连萦的胳膊,紧张到声音都有些哆嗦:“姐姐,他们两个都不要命了吗,快让他们停下!”
连莳栖一掌砍向常青脖颈,常青侧身躲过,以肩膀受下那一掌之力,然后借力后退抽出长剑,但他脚步刚稳,便向连莳栖使出了一招闻名江湖的“破云斩月”式,剑光如电,疾疾刺向连莳栖胸膛。
应对这样的杀招,本该全力格挡以免重伤,挡下之后再寻反攻之机才是。但连莳栖丝毫没有格挡的打算,他将剑换到未受伤的左右,同时身体向后稍仰,让本该刺入胸膛的长剑,再次刺入了右肩的伤口中,趁常青的剑被肩骨卡住,连莳栖左手抬起,长剑向常青的颈项削去。
常青偏头躲过杀招,连莳栖的长剑只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伤,常青屈膝顶上连莳栖左腹,连莳栖因这一击之力而后退半步,常青趁机退开,抽出了被卡住的长剑。
常青那重重一击,让连莳栖左腹处的裂开了,他的额头沁出冷汗,左腹处的黑色衣衫,渐渐被鲜血濡湿了。
常青看到那慢慢洇开的痕迹,知道他左腹有未愈合的旧伤,他再次出剑时,竟招招攻向连莳栖的左侧身体。
血水滴滴答答的留下,连莳栖的渐渐显出疲态来,白棠影的声音颤抖到哽咽:“姐姐,叫停这场比试吧。”
连萦咬紧牙关,目光不敢从擂台上错开分毫,她听到了白棠影的哀求,也知道立刻结束这场比试,才是对连莳栖最好的做法,但她也明白,在线香燃完之前,就算是自己开口,连莳栖也未必会停下。
连莳栖右手受伤只能左手使剑,但他身上有伤,左手剑又非他所长,在常青的步步紧逼之下,他不仅占不到任何优势,连防守也难以做到。
左臂又中了一剑,常青一剑即中,另一剑随之刺出,连莳栖举剑当下这刺向自己左胸的杀招。
常青心中佩服这人的韧性,好心道:“认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