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萦道:“若十七都不能打败他,那其他人更无胜算。”
断刀门?又是一个没听说过的门派!
白棠影无暇探听断刀门的事,道:“那人的刀法威力极大但不够灵活,而十七的刀招也是要凭力道取胜。”
她想到那个身高有一米九,肌肉发达到快要撑破衣服的拂月山庄弟子,再看看十七那身高和肌肉发达度都不如那人的身板,委婉道:“二人的刀法都需要靠力道取胜,那在这种硬碰硬的对决中,力道更大的人,胜算自然会高一些。”
连萦明白她的意思,但距离下午的比试不过一个时辰,这短短的一个时辰,远不够改变十七的出招风格。
连萦刚想给十七的招式中掺一些灵活的招式,忽然又意识道,她曾听父亲说过,那位“故人”是剑法无双的高手,白棠影被这样一位剑法高超的人养大,为何又对刀法如此了解?
连萦试探道:“棠影,你对刀法了解多少?”
白棠影道:“若十七没记错那人的刀招,那我可以确定,那刀招中至少存在十六处缺陷。若十七再演示一遍,我说不定能找出更多破绽。”
岳南青和连萦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意外的神色。连萦道:“棠影,你能看出刀招中的缺陷,那你想得出怎么破解那人的刀法么?”
时间紧急,白棠影开门见山道:“我跟着一位故人学了十年的刀法,那位故人曾说过,我力气不足,在练习刀法时,可追求一个“活”字。重力道的刀招是灵活刀招的克星,但灵活的刀招也是力量型刀招的克星,若能两者兼顾,那便是难逢敌手的上乘刀法。“
连萦有些难以相信:“那位故人擅长刀法?”
连萦只知连舒钰擅长使剑,在二十岁时就将连家剑法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他不知道的是,连舒钰在十二楼潜伏的四年中,曾得洛清崖亲自指点,由此学得了常人难及的高超刀法。
白棠影的刀法学自连洛二人,但连萦似乎不知洛清崖的存在,白棠影发现了这一点,在说起此事时,她刻意不提洛清崖,只说刀法是连舒钰所授。
这十年来,她见过连舒钰用刀,也见过他舞剑,但洛清崖说自己只擅刀法,若白棠影选择学习刀法,便可得二人教习,若白棠影选择学习剑法,那只能由连舒钰一人教习。
白棠影觉得只跟着连舒钰学剑,可能会让连舒钰太过劳累,不如学习刀法,这样洛清崖便可和他分担些教授任务。
她权衡之后,选择了跟着二人学习刀法。
白棠影不想透露出太多和两位师父相关的事,便顺着连萦的话道:“那位故人的刀法确实十分精妙。”
连萦心中存疑,但她不再多问,而是将心思转回了下午的比试上,她让十七再将刀法演示一遍,然后让白棠影指点他破解之法。
在山谷的时候,连舒钰和洛清崖曾说过,他们教白棠影的刀法是二人独创的,纵然外边的人看到她的刀法,也看不出这刀法的来历,所以她尽可大胆使用,不必担心有人能看出这刀法的来历。
想到二位师父说的话,白棠影不必再藏拙,她想着十七展示的那套刀法的缺陷,很快就想到了二位师父传授的刀法中,可以克制那些缺陷的招式。
但白棠影只知道用那些招式克制对方刀法的缺陷,却不懂因材施教的道理,她教了十七几招以灵活取胜的刀招,想让他凭此破解那人的刀法。
但十七练了七八遍都领悟不了那些刀招。
时间一点点流失,白棠影有些急切起来,她的急切流露出来后,十七有些不知所措,这样的情绪一起,那些刀法更是使的不成样子。
白棠影见他越练越倒退,恨不得将洛清崖骂她的话说给十七听听。
连萦和岳南青看出二人之间配合失败,但仍耐心的在一旁静静看着,以免贸然开口让二人分心。
“欲速则不达,欲速则不达。”
白棠影在心中默念这句话,以此抚平自己焦急的情绪,但这种念经式的自我催眠在绝对的焦虑情绪面前,竟然一点作用都没有,白棠影在心中吐槽:既然教不会,不如我自己上算了。
自己上?
白棠影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但转瞬间又觉得此法未尝不可行,她对连萦道:“姐姐,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如果拂月若和他的那个弟子琢磨出了十七刀招中的缺陷,那十七不是更不占优势了么。不如换个他们不熟悉的对手,这样也许能打他们个猝不及防。”
连萦猜到了她的打算:“你是想?”
白棠影道:“我从未在人前出过刀,若有我出战,拂月的那个弟子未必能看出我刀招中的破绽。而我已知道了他刀招中的破绽,还对破解之法了如指掌,不管从哪个角度看,由我出战都是利大于弊。”
连萦蹙眉道:“不可。擂台上刀剑无眼,我不能看你受伤。”
“姐姐放心,若我不敌那人,我会立刻认输。我怕疼怕流血,肯定不会像连大哥那样拼命的。”
连萦还是拒绝:“你无需冒这个险……”
“哎呀,你是信不过我,还是信不过教我刀法的那位故人呀。” 桌上的饭菜已经有些凉了,白棠影给连萦盛了一碗汤:“姐姐,比试快开始了,我们先吃饭吧,再不吃饭,下午就要饿着肚子比试了。”
事已至此慌乱无用,连萦只能对岳南青和十七道:“吃饭吧。”
白棠影给连萦盛完汤,又打算给岳南青盛汤,岳南青接过勺子,道了声“不敢当”,反手给白棠影盛了一碗汤:“我看白小姐方才使出的刀招,确实十分灵活毫无破绽。若由白小姐出手,说不定真的可以破了那人的刀法。”
白棠影又劝道:“若姐姐还不放心,下午比试前,可与林盟主定下规矩,就说若我受伤,他就立刻喊停,这样如何?”
连萦心道:真是孩子气的话,我如何能左右的了林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