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难不成还让我们和妖族继续误会下去吗?让罪魁祸首看到我们两族面和心不和就好了?”玉宇瞥了墨澜一眼,面无表情的阴阳怪气着。
但她的阴阳怪气并没有落到实处。
“我还以为你当了大师姐稳重了许多,”墨澜已然恢复了平静,甚至开始回忆往昔,“现在看来,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都直白的让人脸疼。
玉宇斜睨了他一眼,眸光闪烁,“那是因为这一代的师弟师妹们都很懂事,也很开明。”
“不像某些人,明知道自己错了,还需要别人说才能去改过自新。”
墨澜并不生气,他眉眼冷峻,充斥着一股令人望而生畏的严肃感,“那不是正说明了,一代一代在进步。你们这一代比我们强,这就够了。”
他淡淡一笑,眉眼舒展开来,“当年那个倔强的小姑娘也成长起来了,变成了她最想成为的样子,大家都在进步,我出关的恰是时候。”
不然,被落下就不好了。
窗外的夕阳偷偷溜进房间,落下一角光辉,正好洒在两人身上,一片温暖。
玉宇的黑瞳映澈着男人光辉照耀下严肃却温和的表情,她莞尔一笑,拿起面前的茶杯。
她说,“那就谢谢师叔的吉言了。”
墨澜眼角弯起,也举起手中茶杯,“共勉之。”
两个茶杯轻轻一磕,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做了什么决定,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
夜深了,本该是休息打坐的时间,偏偏秦疏影占据了这间客房唯一的床榻,其他人也只能席地而坐。
林望舒打了个哈欠,给易观棋使了个眼色。
易观棋目光闪烁,跟着林望舒的动作,两人来到门外。
“秦疏影的事回去又是一阵腥风血雨。”
“大师姐好像有事情瞒着我们。”
两人同时开口,谁也没想到对方要说的是别的,一时间面面相觑,失笑。
易观棋先开口,闷声道:“先说秦疏影吧,他的事目前更重要一些。”
林望舒点点头,想起床榻上秦疏影的惨样有些气恼,“那家伙也真是的,若非南宫在场,他是不是要把竹简都送出去啊!”
“已经送出去了,”易观棋默默纠正道,“算起来,我们出去之后,这玩意儿就已经是人家的囊中之物了。”
“那不还有秦师叔那一关吗,”林望舒瘪瘪嘴,知道自家师叔不好惹,声音显得有几分心虚,“他未必会同意吧!”
“秦师叔杠不过秦疏影的。”易观棋知道林望舒在想什么,提前打消了她的念头。
作为好友,他们自然是不乐意秦疏影把保命的东西交给别人的,换一样别的至宝也可以啊,他们几个也不是没钱。
可偏偏按南宫说的,那人已经把一片竹简做成扇子了。
想要也要不回来了……
林望舒叹了口气,撸起袖子,“到时候再说吧,兴许还有点希望。”
易观棋并未出声打破同伴不切实际的幻想,自秦疏影身受重伤,意外的出现在他们面前,他就明白,没有什么比当下更重要。
先着眼于眼前事,这才是最重要的。
明日事明日说。
但,看着林望舒沮丧的神情,他还是默默的安慰道:“大师姐知道了,这事儿她会去同秦师叔周旋的,未必会打起来……”
说到后面,易观棋自己也有些不确定了,声音越说越小,越说越心虚,尤其是林望舒抬了头,一脸质疑的望着他。
林望舒丧着脸,“未必吧,秦师叔看着仙风道骨的,一点都不好惹啊!”
更何况他们是师父师伯师叔们其实都很宠着秦师叔的。
易观棋也沉默了,他犹豫了一下,指指斜左侧的房间,压低声音,“那位师叔才是最小的,看着也不是很古板的样子,说不定他能劝劝秦师叔呢?”
“你确定?”想起这位墨师叔刚刚冷峻坚毅的模样,林望舒打了个得瑟,“看着就很严肃的样子。”
一看就是她这种喜欢吃喝作乐的人不能接触的。
听她这么说,易观棋也蹲下身,挤在林望舒身边,回想刚刚那位师叔正经点模样,纳闷道:“那大师姐和他很熟悉的样子,这位师叔不是闭关了很久吗?”
“嘿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林望舒得意的笑了笑,她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四周,见无人这才小声道:“大师姐刚进师门那段时间,掌门师伯忙,都是这位师叔带着师姐练剑学习术法的。”
“而且,到后来发现,大师姐更适合这位墨师叔的剑道,掌门就更心安理得的把大师姐放在墨师叔那儿交了。”
“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这位墨师叔看着大师姐的眼神很欣慰。
细心呵护的花长成了傲雪凌风的松柏,自然是很开心的。
易观棋恍然大悟,不过他很快想到一件更重要的事儿。
他狐疑的抬高身子,咪起眼睛打量着林望舒,“说吧,你怎么知道这么多八卦的。”
“以前你分享的时候,我还没多想,这么老久之前的事情,你从哪儿听说的?”
眼看着易观棋一副审讯犯人的模样,林望舒不屑的抬抬下巴,鼻子轻哼一声,“放心吧,都是正规渠道,保证货真价实,童叟无欺。”
易观棋木着脸,不说话,就这么盯着她。
把林望舒盯得头皮发麻,她搓搓汗毛立起的手臂,举起手妥协了,“行吧行吧,我说还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