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都是不拘谨的人,很快就聊到一起去。
能坐在一起吃饭便是不错,郭祥没多打探其他的事,今儿个只为了增进下感情。
用过饭后,钱继武还给了郭祥地址,让他有空可以去做客,说他儿子和郭祥差不多大。
送走钱继武两人,袁百鸣才问郭祥,“我瞧着钱衙役很是喜欢你,但他家是小子和你差不多大,又不是姑娘,干嘛那么热情?”
“可能就是看我机灵吧。”郭祥笑着走出茶楼,“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陈家的态度很明显,看着就不是个能容人的,日后怕是要争斗起来,能认识几个衙门的人也好。”
袁百鸣点头说是,“还是郭祥你厉害,我就没这个本事。”
“袁哥有袁哥的厉害,我们都很棒。”郭祥哈哈地笑了下,二人回了盐号。
把酒楼的事和张承乾说了后,张承乾气得直哼哼,“我就说陈家没好人,他们故意晾着你们,就是想拿捏袁氏。以后得小心一点,别让陈氏的人去盐号。”
袁百鸣说明白,他说郭祥都交代过了,如果有可疑的人到盐号,都会让跑堂的盯着。
“那就好。”张承乾嘴上说着好,眉头却一直拧紧。
直觉上,他选择相信郭祥和袁百鸣,但是又忍不住去想,自己是不是做错决定了。
不过五日后,郭祥带来了一个商队的头目,张承乾彻底被郭祥折服。
头目叫翁文堂,专门把元安的盐往外运,他之前买的都是陈氏的盐,故而看到翁文堂时,张承乾非常地震惊。
过去几日,郭祥去了各个商队,好些商队看到他的盐,都很动心。
不过呢,大多数的商队都有稳定的合作对象,他们不敢贸然出手,怕袁氏盐号撑不了太久。为了一个还没站稳脚跟的盐号,就放弃原本牢固的生意链,大多数人都不会愿意。
但也有商队和原本盐号就不愉快,或者更重利的人,翁文堂就是和陈氏有些不愉快。
翁家的商队在元安算不上数一数二,但也能排中间。而陈氏盐号是元安盐号里的第一,翁家一直在等陈家给货,但陈家拖延了两个月,眼看着今年第二个季度都过去了,陈家还说没货,翁文堂就遇到了郭祥。
跑商队的,没有货就等于没有生意可做,还要养着一大堆的人,翁文堂本就气性大,在郭祥第二次上门时,就答应过来看看。
这一看,发现袁氏的囤货量远超于他的需求量,而且质量比陈氏的还好,却只比陈氏贵十几文钱,当即要了两万两银子的货。
签订完契约后,郭祥和袁百鸣亲自送翁文堂出门。
郭祥笑容亲切,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翁兄放心,等你们要出发前,直接让车队来袁氏拉货,我们帮忙装上马车,省得你们再辛苦。”
翁文堂活了快三十年,打小就跟着父亲跑商,见过不少做生意的人,但像郭祥这种让人安心又舒服的,还是第一个。
看着年仅十三的郭祥,翁文堂觉得自己的选择对了,郭祥这小子,未来必定大有作为。
“好了,不用再送我。”翁文堂和郭祥他们抱拳道,“三日后,我让车马过来拉货,再交剩下的尾款。”
看着翁文堂走远,袁百鸣的唇角不受控制地上扬,直到视线里看不到翁文堂,袁百鸣兴奋地抱住郭祥,“郭祥,你可太厉害了。如果只是商铺的售卖,挣这两万量得花好几个月,果然辛苦付出是有回报的!”
郭祥也很开心,有一就有二。
他就不信,等翁文堂的货挣了大钱后,其他商队不会动心。
他们把定金一万两都给了张承乾,郭祥道,“等尾款到了,也先给你。虽然不够你欠款的一半,但这也是一个好的开始,先给灶户们分发一批工钱,才能稳住人心。”
袁氏用的粗盐,都来自张氏的盐井和盐田,如果安抚不好灶户,郭祥也就没了提炼细盐的原材料。
张承乾原本慌乱的心,看着手中的银票,感动得差点落泪,“好,我这就去钱庄兑换银子!”
有了个好的开始,盐号每日的走货量也越来越高。
两个月过去后,等盐司的那些商号发现袁氏的生意比他们还好,有些人便坐不住了。
入秋后,盐田的产量慢慢变少,大部分的商队,在年前只会再走一次商。
当翁文堂回来时,和翁家有些关系的,看翁家那么快就回来,立马上门去打听怎么回事。
翁文堂出门一趟,原以为这次出门,要年底才能回来,因为他这次带的货量是以前的两倍。
他知道袁氏的盐好,但不知道那么好卖。每到一个商号,刚拿出盐来,对方都会比预定的要买更多。
见到诸多来打听的人,翁文堂只告诉几个要好的,随后带着其他三个商队的人,一起到了袁氏盐号。
郭祥早就预料到会是这个结果,提前准备好充足的货物,见到翁文堂时,立马把人请到后院喝茶。
得知郭祥货源充足,翁文堂很是高兴,立马先定了五万两银子的货物。
“不过我家商队,没有那么多现银,不知可不可以等我走商回来,再给尾款?”翁文堂的商队不算大,但他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只有多挣一点钱,才能扩大商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