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朝地牢走去。
刚才审理可疑之人时他认真观察了所有人，结合先前对这些人的背景调查。
他最终选中了一个叫阿蔡的药房学徒。
这个人已经被查清是楚仁在国公府的眼线，既有杀胡让的动机，又有杀胡让的能力。
事情既然发展到了这个地步，不管找不找得到真凶，都一定是要有个人出来顶罪的。
否则，他就会承担下所有，或许不至于丢了性命，但家主之位可以说是再与他缘了。
他不能认命，他答应过楚茵，要好好保护她一辈子。
审讯室里昏暗潮湿，阿蔡戴着手链脚铐被重重的丢在楚衡的面前。
楚衡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阴冷的说道：“替我咬死楚仁。”
阿蔡瞪大了眼睛：“你，你说什么？”
“不咬死他，你就揽下杀胡让的罪名，否则......”
楚衡犹豫了下，还是说道：“否则我不能保证你家人的安康。”
一开始，楚衡将所有府中下人的家人接到国公府别院安置是出于拉拢人心的考量。
却没想到最后成了威胁的手段。
他知道阿蔡是个有孝心的人，所以笃定对方会被迫答应。
阿蔡哭了出来：“可胡让真的不是我杀的啊。”
“你还不明白吗？”
“明，明白什么？”
楚衡笑了下。
或许在阿蔡这种人眼里，做楚仁的眼线不过就是简单的换了个主子而已。
但实际上，在他成为眼线的那一刻起也就成了国公府权力斗争中一颗随时可以牺牲的，最卑贱的棋子。
阿蔡被吓得不轻，像他这样的下人，一旦成了杀人凶手，必然是死路一条，可他还不想死。
“少爷，求求您了，放过我吧。”他抱住楚衡的大腿哀求道。
楚衡弯下腰，抚摸着阿蔡的后脑勺，轻声道：“我会替你照顾好你的家人的，否则，他们会跟你一起死。”
话说到这个份上，阿蔡终于知道自己在劫难逃。
他松开楚衡的大腿，痴愣愣的瘫坐在地上。
为了家人，他已经没有选择。
同样为了家人，楚衡也没有选择。
夏风吹过，树枝微微摇晃着叶子发出沙沙的悦耳声。
楚衡站在阳光下，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
自然的空气原本是清新的，穿过他的肺尖后却成了这世上最脏的浊气。
“程大哥。”
“在的老弟，有什么吩咐？”
“去告诉我二伯，让他别在发疯了，凶手已经找到了。”
程咬金一脸不解：“找到了？”
“嗯，找到了。”
说完，楚衡抬腿朝前厅走去。
远远的，他就听见楚怀为难楚茵的声音。
他加快了脚步，一边走，一边高声说道：“怀哥何必欺负茵丫头，她也是你的妹妹。”
见到楚衡，楚怀嘲讽道：“你少嚣张了，待会就让你好看。”
楚衡也不示弱：“是吗？那咱们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