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川楚氏的宗庙位于北郊,与冶城同轴。
其建筑高大威严,是除了皇家太庙以外,整个大夏王朝规模最为宏大的宗祠。
楚衡在离宗庙一千米外的踏地碑前落轿。
所谓踏地碑取的是脚踏实地之意。
因此,楚氏族人,论是谁,见到此碑都必须步行。
当楚衡进到宗庙时,其他人都已到达,都在等他。
“怎么样?怕了吧。”楚怀在一旁说道。
楚衡冷笑一声走进主殿。
楚仁见他来了便准备开始主持仪式。
“慢!”楚衡大声叫道。
“你想做什么?”
楚衡横眉冷眼的走到楚仁身边,一把夺过他手中的三炷香。
“我虽晚辈,但我父亲毕竟是正统的冶国公,就算他不在了,就算我还没有正式继任家主,也轮不到你来主持开祠仪式。”
楚仁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被楚衡言谈举止间散发的强大气势所震慑,不由得退到一边。
令他没想到的是,楚衡在这种时候还能如此镇静,整个仪式过程没有出半点差。
最后,楚衡平静的将香插进香炉之中结束了仪式。
楚仁迫不及待的指着他的鼻子呵斥道:“楚衡!你可知我今日召集族人,开祠堂的目的?”
楚衡厌恶的推开楚仁的手:“你开祠堂?你有什么资格开这个祠堂?刚刚仪式都是我主持的,你跟我说是你开的祠堂?”
楚仁一惊,他没想到楚衡再次给他来了个反客为主:“那我问你,你今日开祠堂的目的是什么?”
楚衡没有马上回答楚仁的问题,而是威严的扫视了殿内众人一遍。
只见他理正衣襟,正色威言道:“我今日要以胥川楚氏未来家主,未来冶国公的身份审理胡让离奇死亡一案!”
此话一出,在场的所有人,包括楚仁在内,都难以置信的看着楚衡。
因为他们一开始得到的消息是楚衡杀了他的救命恩人胡让。
所以楚仁才召集众人于宗祠,要审问楚衡,治楚衡的罪。
但听楚衡所说,让大家瞬间乱了。
楚仁也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怒道:“你一个杀人凶手如何自己审理自己?”
“哦?大伯说我是杀人凶手,你说说证据何在?”
“胡让死前被你关进地牢,所有国公府的下人都是人证!至于物证,呵呵。”
楚仁从广袖中拿出一个账本,翻来其中一页念道:“七月二日,购象谷粉两百克。”
念毕,楚仁将账本举到空中对众人道:“这是国公府的账本,象谷大家都知道,吸食后能够致幻,吸食过量则会致人死亡。”
“大伯知道胡让是因为吸食过量象谷而致胸痹死亡?”
楚仁自信一笑:“国公府药房主事何在?”
“在。”
“你是第一个接触胡让尸体的人,说说他的死因吧。”
“胡让口中有五石散与升黄的味道,鼻腔有残余的象谷粉末,这三样东西加在一起会让人胸痹致死而不令人察觉。”
“你当日可不是这么对我说的。”楚衡冷声质问道。
“我当日就怀疑是你杀的胡让,害怕被你灭口才说的慌。”
“呵,所以你是我大伯的人了?”
“我不是谁的人,只是人命关天,我不想让真相被掩盖。”药房主事义正言辞的说。
“很好,大伯,我还有一事不明。”
“问吧。”楚仁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你是怎么得到那个账本的?”
“是国公府里另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正义之士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