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营帐篷里的大床上蜷缩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娇美少年,瓷白莹嫩的雪肌漂亮极了,却布满了碍眼的青紫痕迹,有吻痕、有掐痕、还有被啃咬的痕迹......
赵鄞坐在床畔,修长的指腹摸在少年微颤的小肚子上,稍稍隆起的平坦让赵鄞眼神炙热,那里面全是自己射进去的东西。
拉开两条修长的玉腿,赵鄞再次欣赏着红肿不堪的颤栗菊穴,阖着小洞的褶皱间,白色的液体混合着一丝红色潺潺溢出。
虽然是个男人,这具身体倒是长得......
拢也并未有什么感情,是男是女不过都是床上的玩意儿,赵鄞冷笑了声,收回视线。
这夜之后,纪灵昀就发起高热,喂了许多药也不见好,到了第五日,随军的太医已经是把头拴在裤腰带上为纪灵昀治病了。
到了第十日,纪灵昀才终于恢复到能下床,但他病的这段时日,身子骨弱,吃不下东西,又瘦削不少,那手腕细的感觉上面只有骨头,连一层薄薄的肉都没了。
人也跟丢了魂似的,看着不如从前机灵。
赵鄞来看过他,但纪灵昀一看到赵鄞就害怕的躲,躲了几次,赵鄞也不去触霉头了,只在他睡觉的时候去看他几眼。
行军的队伍临近山茶县时,路上遇到了行刺的叛军,纪灵昀坐的是全场唯二的马车,毫不意外的被箭矢射成了刺猬,马匹也被射了箭,疯了一样的往前跑。
纪灵昀这才跟找回魂了一样,知道害怕了。
纪灵昀坐在马车里面,被颠到了地上,不断被弹起来,又摔倒,碎掉的陶瓷果盘也在马车里面滚来滚去,纪灵昀撑着身体想坐起来时,手掌被瓷片割破了,鲜血滴滴答答流出来,钻心的疼。
忽然,外面传来马蹄的声音,再接着有人好像跳到了马车上,帘子被掀开,竟然是赵鄞。
纪灵昀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身体一阵失重,整个人忽然在马车里腾空,再接着,水流骤然漫过全身。
然后就没了意识。
醒来时,赵鄞正捏着他的下巴给他渡气,见他醒了,赵鄞长舒出一口气,伸手摘掉脑袋上的水草,没好气的对他道:“没事吧?”
纪灵昀坐起来,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抬头看看两人落下来的地方,竟然是个山崖,赵鄞浑身都湿透了,纪灵昀从没见过如此狼狈的赵鄞,不由多看了几眼。
看着看着,就看出不对劲来。
两人坐在岸边的石头上,但石头上都是血水,顺着血水的痕迹去看,竟然是从赵鄞腿上流出来的。
“陛下你的腿......”
赵鄞低头看去,掀开衣袍,发现裤子已经被划破,小腿的伤似乎是被断裂的木棍划烂的,已经可以看到骨头了。
纪灵昀吓得转开眼睛,赵鄞却毫不在意的盖回衣袍,抓着纪灵昀的肩膀将人拎着一起站起来。
“这里不安全,叛军随时会找过来。”赵鄞拉着纪灵昀往山崖下的山洞深处走,沿路掩藏了行走过的痕迹,但又留下了只有亲信能看懂的指示。
赵鄞腿伤成这样,走路却一点没有受影响,比纪灵昀走的还稳当。
“陛下,你不疼吗?”
“疼又能怎么样,你指望的上吗。”
纪灵昀闭了嘴,不再说话了。
两人在山洞待了两个时辰,军队就找过来了,回到附近扎营的营地,纪灵昀的手被太医包成了粽子。
从这天起,一直到到达边关,纪灵昀都没有再见到赵鄞一面。皇上的命跟他的命相比,孰轻孰重心中都有定量,陛下先前还在床上折磨他折辱他,那天却舍弃安危,明知前方是悬崖的情况下,还是跳上了马车,到底图什么。
不止纪灵昀在思考这个问题,赵鄞同样也在思考。
赵鄞是一国之君,死一百个嫔妃对这江山社稷都没什么影响,可若赵鄞死了,这江山必然动荡。赵鄞想不通,自己那日为何会跟被下了降头似的去救纪灵昀,难道还真有感情不成。
这个念头一出就被赵鄞给摁了下去,绝对不可能。
*
边关战事频发,纪灵昀每日都能在军营看到伤员,他不懂战事,但每每看到这些人,都会想起自己在战场上死去的父亲,故而夜夜梦魇,劳心伤神。
赵鄞的伤没好透彻就上了战场,陛下亲临,战士们士气大涨,不过短短两个月,便将失去的两城夺回,还将敌军驱赶到五十里外河口,如丧家之犬般落慌而逃。
凯旋归京的路途中,赵鄞像是终于想起纪灵昀的存在,召见了他。
两个人一个在外饱经风霜,更壮更糙,一个三天两头生病,成了个活脱脱的病美人,站在一起,一强一弱,倒是般配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