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风杀戮祭(上)
燧石刀被剧痛惊醒,他发现自己又被结结实实地绑在钟乳石上,大巫师正慢条斯理用烧红的刀子‘宰杀’自己,他身上已经翻开了几条波纹状的伤痕,肉向外翻着,惨不忍睹。燧石刀咬紧牙关,不想示弱,但绝望的泪水滚滚而下,他想这下子完了,再也回不到部落去了,这可真是一次愚蠢冒事的行动。
大巫师用手指蘸了蘸燧石刀的眼泪,放到面具后面的嘴里尝了尝,沉吟了一下,说:“大师说过海民的眼泪比较咸,嗯,不是真的。”又拿出一些粉末,放在燧石刀的鼻孔,燧石刀一闻,感觉很清凉提神。
“这会让你好过一点,忍着点儿,我在给你刻上我的徽记,我的宠物都有。”
燧石刀缓了缓神儿,果然发现蹲在一边儿,神情古怪的卷尾跳蛙身上,也有七条斜向的波纹状纹身。而他现在,刚刚被割开了两条……这让他不顾体面,崩溃地哭了起来。
大巫师在伤口上撒上混合了药的赤铁矿粉末,用刀子又继续有条不紊地划开另一道伤痕。然后继续把刀尖在火上炙烤。
“忍着点儿。你们海民的成年礼不会纹身吗?你也太弱了……”大巫师说着,干净利索地又划开一条:“你的手艺很好,很有用。我需要很多刀子和凿子,你成为我的奴隶后,要给我多做一些。你要好好工作,如果我不满意,就把你卖给陆地上那些家伙……或者,也可以让你的家族来赎你。我觉得,你在部落里,还值点儿价钱吧?”
燧石刀感觉屈辱极了,海民只有有身份的人才能纹上记录功勋的纹身,而他一旦被纹上其他部族的徽记,就算有机会回到部落,也会面临极大的风险——被当做叛徒。虽然他一直也不被十分尊敬,但这样的屈辱,也太生不如死了。他听说过大陆上的部落都拥有奴隶,奴隶会被纹身,也因为这样,终身都成为奴隶。他从没想到这样的噩运会落在自己头上。
“好啦,你难道不应该为能活下来而高兴吗?”说着,大巫师完成了‘雕刻’扬起一阵红色的赤铁矿烟雾,给她的作品上色。然后,她用手细细地把翻开的皮肉按回去,把不断渗出血液的伤口上撒上药粉止血。
“很疼啊?”大巫师问。
燧石刀点点头,他对自己的命运感觉沮丧极了。
“这可是很珍贵的药材,可以止痛,也有些额外的好处。而且我听说,疼痛会让男人很兴奋的?”大巫师说罢站起身,篝火中的身影摇曳不定,她忽然解开斗篷的带子,黑色的大斗篷一下子滑倒脚下,露出一具年轻的女性的身躯来,在大巫师丰满而胸口,有一片和燧石刀一样的,七条斜向波纹状的纹身——那是风神的崇拜的徽章。大巫师低头审视燧石刀的反应,满意地坐低下来:“我想你早就成年了,知道怎样取悦部落的女孩儿吧?”
“我叫香夭,不过你只能称呼我主人,我们采菇人的叫法——尊主。”大巫师在霾母虫丸子的蓝色炭火上把燧石刀逮住的盲鲈烤得油脂四溢,然后把先烤好的一半吃掉了,剩下的喂燧石刀和卷尾跳蛙吃了。然后大巫师说:“明天我就放开你,今天别乱动,免得伤口裂开。明天,你就要开始工作,我需要很多刀子和凿子。你的工作除了打造刀子,还要做饭,捕捉鲈鱼、收集贝壳和水藻当做食物,你要记得保持溶洞里篝火不熄灭,还有就是千万别想走出溶洞,你还没有感染菌钉,外面守卫禁区的天人虫一见到你就会杀掉你。”
于是,燧石刀成为大巫师香夭的奴隶,白天他必须打造石刀,准备食物,打扫卫生,晚上则需要用身体取悦香夭。凭良心说,这样的日子,非常不错。但燧石刀很快就重新开始计划自己的任务,他算计着如何从香夭那里搞到地图,逃跑则不是问题,香夭并没有追问他从何而来,因此,他可以利用水塘随时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