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的色泽发黑粘稠。
霍延延见状,也连忙起身,帮我一起扶住了薛神婆。
有她帮忙,我进了屋里面找到了药,又倒了一杯水。
薛神婆吃了药,但目光总是时不时看我的戒指,仿佛在确定是不是自己老眼昏花。几次过后,薛神婆怔怔看了半天,眼底露出深切的忧愁。
薛神婆家连个像样的医药箱子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消毒水和医药绷带了。我只好用干净的毛巾帮薛神婆抱住了伤口。
薛神婆吃过药之后好了很多,人看着也有了点精神,说话口齿都变得清晰,不像之前总是破锣嗓子似的含糊:“你见到蛇柩了?蛇柩到底长什么样?”
这个问题让我知道也许薛神婆并没有见过蛇柩的真面目,自然也不会料到蛇柩用一张和迟霄别无二致的脸来与我会面。
我凝神望向她,她的目光里露出殷切的期盼,但好似故作镇定。
迟霄附着的黑纹玉镯一直由薛家保管。
迟霄于薛家有恩,薛神婆对蛇柩应该也算得上了解。如果不是她准备了调配了那些东西,我根本拿白薇没有办法。
但她从来不愿意主动提及。她对圣蛇村避如蛇蝎,哪怕是关于迟霄她也守口如瓶。
“白沁,他以什么面目示你?”薛神婆一眼都没去看自己受伤的手,一门心思都在我的戒指上,“蛇柩为何会出现?”
薛神婆的语气不自觉带上催促,可又像是预料到迟早会有这么一天而神色分外平淡:“他终于出现了。”
我不明白薛神婆问题的用意,也不懂她的惴惴不安。我唯一能够感知的是蛇柩与迟霄的恩怨恐怕远不止我现在所知的那样。
我没再去看手上的戒指,只是对薛神婆道:“待会儿我去村里的卫生院拿点消炎药和酒精。现在天气热,伤口容易溃烂。”
我刚起身,薛神婆拉住了我,低声道:“暂时先瞒着蛇尊。”
一时半会儿我没反应过来,薛神婆年迈的脸上露出哀求的神色:“你暂时别让蛇尊看见这枚戒指,也不要告诉他蛇柩找过你。不对,你别告诉任何人,蛇柩找过你。”
薛神婆手上的劲道不自觉加重,拉得我有点痛,但是她太在意我的回答,好像自己根本没发觉。
“为什么?”霍延延先开了口,她皱起眉头,神色凝重:“你们不是决定了要毁去蛇柩吗?既然白沁遇到了蛇柩,这对你们来说不是好事吗?知道了蛇柩是什么,不是能够更好地想出应对之策吗?”
“李先生之所以会被天正门奉若上宾,不就是因为当年他和蛇柩打过交道吗?你知道多少玄门中人穷其一生都想看看蛇柩的真面目。”
薛神婆像是被霍延延这一番话骂醒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藏青色的道服之下身体都在发抖,她连连摇头:“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薛神婆望向霍延延,问道:“蛇尊在哪里?”
我的思绪一直沉浸在梦里的蛇柩为何与迟霄长得一样,还有为什么戒指会黑白交融,这又是什么意思呢?
可薛神婆的话让我明白过来,这枚戒指能让迟霄知道——我见过蛇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