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天元帝甩甩衣袖便离开了。
“正好我要去御书房找父皇商议侍寝,国公一起吧。”南宫煜从半阶上走下来,笑着走到靖国公和洛凌君面前。
“那是再好不过了。”靖国公被洛凌君搀扶着,笑着做了个请的动作,“天子殿下先请。”
靖国公腿脚不太好,走路明显慢了许多,三人一路走走停停,到御书房门口的时候,天元帝正好刚刚更衣回来。
“国公方才说有些家事要禀报,不知是何事?”天元帝打开一本奏折,漫不经心的问道。
靖国公从怀里取出一本奏折,“这是老臣代犬子写的请罪书,还望陛下先行过目。”
“所为何事,静要上请罪书?”天元帝放下手里的朱笔和折子,接过来打开看了看,并未仔细看。
靖国公叹了一口气,“老臣听说前几日户部侍郎崔崇儒被发现死在护城河里了?”
“却有此事。”南宫煜答道,“此案尚在调查中,怎么都惊动国公了?”
“犬子的续弦崔氏,是崔大人的嫡女,故而知道一些。”靖国公叹道,“崔大人刚刚出事,老臣本不该这个时候提出此事,只是崔氏这些年在我府上做了诸多恶事,崔大人出事之后那崔氏竟然听信外面的传言,以为是仲黎和郡主杀害了她父亲。”
“事发之时我与郡主并未在府里,崔氏竟恶毒的在家父饭食里下药,致使他中风,现在已然瘫痪在床,现在还不能开口说话。”洛凌君一撩衣摆,跪倒在地,声音悲切,“事发之后,她的贴身侍女怕被牵连,道出不少这些年她做过的恶事。”
南宫煜皱眉,“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洛振西被崔氏下药导致中风,这么大的事情,竟然没有人跟他汇报,南宫煜恨得咬牙切齿,最近他越发的觉得做事情力不从心,好多消息都比往日迟一步。
“那日太宰带着刘御医离开之后,我父亲便昏厥到底,救回来之后便瘫了。”洛凌君说的声泪俱下,“审问了崔氏的侍女才知道,当年我母亲也并非病故,而是崔氏在她用的药里动了手脚,否则我母亲就算再孱弱,也不可能一场风寒就丧了命,求陛下为我母亲和甄姨娘做主。”
说完,洛凌君便重重的磕在地上,哭得声泪俱下,一旁的靖国公也跟着抹了抹眼泪。
甄氏是三朝元老甄阁老的嫡亲孙女,当年这门亲事是靖国公亲自请先帝赐婚的,包括后来的甄姨娘,也是洛家以侧夫人之礼纳进来的,若非洛振西身上没有功劳,原配甄氏无论如何也该诰命加身了。
如今东窗事发,才知道崔氏竟是害死这两位的元凶,天元帝也是十分愤怒,“这是何等的恶毒!”
靖国公擦了擦眼泪,悲声道,“原本出了这样的事情,只需开祠堂给她一纸休书便可,只是她新进丧父,当年又是太后做主纳进来贵妾,如今更是被犬子扶为正室,老臣不敢私下做主,无可奈何才求到陛下面前的。”
“国公想要如何?”天元帝皱眉问道。
“崔氏母子这二十多年恶事做尽,洛家列祖列宗自然不能容他们。”靖国公咬了咬牙,沉声道,“恳请陛下下一道旨意,允许我儿将崔氏休弃,将崔氏母子从族谱上移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