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程抓紧赶路没停留,早早派了驿站的兵役去安阳城报信。
等洛宁和秦昭的马车返回安阳城时,刑部陈尚书和御史台韩江早已做好准备。
刑部大堂已就位,张温和窦杨直接被押入审理堂。
秦昭还是第一次看见刑部审案,不禁好奇,见惯了洛宁审案的风格,不知这陈尚书如何。
等洛宁也端坐在上首,张温的眼眶湿润了,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他孤军走到今天这一步,确实感概万千。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陈尚书开口。
三堂会审,刑部为主,大理寺负责提供证据,御史台负责监督。
“下官张温。”
“下官窦杨。”
“窦杨,你身为朝廷命官,知法犯法,贪污养济署的银两,造成无辜儿童死亡,你可知罪?”
这一路,窦杨心思百转,他以为自己杀害徐芳被发现,毕竟是张温的冤案,想也没想到是养济署的银两事件,这可如何回答?
窦杨料定洛宁没什么证据,于是说:
“大人明鉴,朝廷下发的银两,下官未曾拿过分毫。”
“你一派胡言!”
陈尚书将证据随便捡出一个:
“今年元月,户部下发一万两白银,用于养济署的寑殿改造,我问你,用料多少?成本多少?工期多久?”
窦杨一句也答不出。
陈尚书又拿出一张:
“今年春天,户部将五千两白银下发,用于孩子们疾病预防和救治,这笔钱又去了哪里?”
窦杨感觉大势不妙,低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洛宁深深佩服张温的细致,如果没有这些证据,恐怕窦杨说什么也不会认罪。
陈尚书话锋一转:
“窦杨,我知道这养济署的银两,不光你一个人获得,如果你能交代出参与的其他人,皇上定能网开一面,本官也会为你求情!”
窦杨低着头,内心破涛汹涌。
“不如,说说你是如何杀害徐芳的吧!”
陈尚书不慌不忙,抛出问题。
窦杨心里掂量掂量。
如果杀人,自己一定是重罪,但是养济署的案子如果自己将其他人都招出来,是不是就能网开一面?
随即窦杨说道:
“大人,看在我态度诚恳的份上,能不能从轻发落?”
陈尚书微微笑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如何啊,怎么样?说说徐芳是怎么被你杀的吧!”
窦杨左右思量,最后说:
“我与徐芳认识一年有余,她深得我心,养济署贪污的银两,也是多半供她挥霍。
三月前那天,她说要进城,我们本来不打算见面,但是到了晚上,我又心痒难耐,便想去张府瞧瞧。
我见院子里张木匠的工具车没在,就知道他们出了门,心里正窃喜,发现大门也是虚掩着,便大胆进去。